再下马时,天色已经暗得很了,齐寒石着急忙慌地表明了来意,王府的门房却来来回回只有一句话:“未经王爷口谕,任何人不得擅入。”
他本就着急,门房又不通情理,于是脑袋一热,干脆趁人不注意,找了处偏僻的地方,纵身一跃跳上高墙,才有了后续一系列麻烦。
南星看着齐寒石,下巴险些砸在脚背上,愣了好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冲上前,扯着嗓子喊道:“别打……别打了!误会,都是误会!”
他这一嗓子极具穿透力,在火光冲天的夜里,成功将在场所有人钉在了原地。
“寒石,你怎么来了?”南星冲着墙上的人喊道。
齐寒石怔了片刻,看到南星,凝重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我来找你!”
有门你不走,干嘛闯进来!南星顾不得多想,转头对周期煜解释道:“王爷,这位就是我之前提起过的要去玄京应考的至交,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请王爷不要怪罪。”
庆亲王大概也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冷冰冰的脸上一时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没吭声,只抬手打了个手势,还在剑拔弩张的王府侍卫这才训练有素地收回兵器,齐刷刷撤回到十步开外。
南星被狠狠提起的心重新摔回到肚子里,看着齐寒石自墙头轻飘飘地落下,他几个箭步冲过去,顺势就要扯衣服道:“快给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齐寒石看不够似地紧盯着他,随便对方在自己身上一顿乱摸:“无碍,倒是你……瘦了不少!”
南星围着他转了一圈,确定对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狠狠地捶了他一拳:“你疯了!敢夜闯王府,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齐寒石露出个嘿嘿的傻笑,摸着后脑勺道:“这不是一心想见你,没想那么多嘛。”
南星白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恶寒,转念想起,庆王爷还可怜巴巴地戳在一边没人理,赶紧扯了扯齐寒石的衣袖,使了个眼色道:“还不快见过庆亲王。”
齐寒石从善如流地深深行了个礼道:“参见庆王殿下,刚才多有冒犯,请殿下恕罪!”
南星赶紧接过话茬,打哈哈道:“误会……误会哈哈,就当双方切磋武艺了。”
周期煜的神情依旧冰冷,不过南星还是敏锐地从中察觉到了一丝火气,心想这也难怪——他堂堂王爷府,虽然是个别院,却被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掀了个底朝天,能咽下这口怨气才怪。
周祺煜不置可否,转头对南星道:“本王身体不适,劳烦郁大夫给看看。”
他在南星面前鲜少自称“本王”,当下的口气冰冷得好像结了一层霜。
南星心里一沉——王爷不会是受了刺激要犯病吧!于是又着急忙慌地赶回了周祺煜身边,伸手探了探对方脉象,自言自语道:“没什么问题啊。”
周祺煜才不管这一套,斩钉截铁道:“有问题!”
南星纳闷:“哪里不舒服?”
周祺煜:“哪里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