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服异常合身,除了袖口需要裁短一些,几乎不需要修改。
两边谈妥之后,最后定在十五两银子的价格。
这价格虽然昂贵,但婚服用料扎实,单是上面的金线就不止这个价钱,阮祺总担心会不会贪了对方的便宜。
最后还是梅秀舟安慰他。
“公子多虑了,这婚服并没有您想象的那般贵,如今的价格,已经是加上船运的费用以及中间的溢价,属下可是商人,怎么会叫自己吃亏。”
没有吃亏就好。
阮祺稍稍安下心来。
虽然都是下属,但梅秀舟毕竟与岳闻朝他们不同,此时还有自己的生意要忙碌,阮祺便没有过多打扰对方。
日薄西山,阮祺带着从河市买的一堆货品坐上梅家派来的马车,终于赶在傍晚前回到家中。
刚推门进去,就听见伯母和魏婶子的说笑声音。
“祺哥儿回来了。”魏婶子一眼瞧见他,连忙热情招呼。
“来来,婶子给你带了好些首饰,都是婚仪能用上的,你自己挑挑看喜欢哪个。”
首饰?
阮祺将木匣搁在台面上,凑近两人身旁,果然看见堆了满桌的首饰。
有银簪,有玉镯,有钿花,甚至还有镶宝石的平安金挂饰。
“别挑花眼了,只是借你戴一日的。”董念泼冷水道。
行罢,阮祺抿唇。
“对,是借给你成婚时佩戴的,”魏婶子笑着道,“这些金啊玉啊,撑个场面就行了,平日根本就用不上,与其花大价钱买,倒不如借来用用,省得麻烦。”
“好比县里的金玉行,其实就有租借首饰的生意,不过只做熟客,旁人轻易还借不到呢。”
“多谢婶子。”阮祺真心道。
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到底是重办婚仪,他也不想太过折腾浪费。
没了担忧,阮祺倒是更多了挑首饰的兴致,最终挑了一支玉簪,一对金钗,一个银项圈,还有他最初看中的那个平安金挂饰。
魏婶子记录好后便带走了,说等婚仪那日再拿来给他。
婚仪要筹备的事务繁杂,好在时间充裕,慢慢预备着应当能来得及。
望着阮祺回屋走远,阮成丰眉头微皱,似乎犹豫了良久,靠近董念低声道。
“你说,祺哥儿马上要成婚了,用不用告知他爹娘一声?”
董念收拾桌面的动作一顿,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告诉他们?告诉他们做什么,大喜的日子平白惹祺哥儿难过吗。”
提起阮祺的爹娘,董念便忍不住火大。
阮祺的爹名叫阮成彪,是个十足的混账东西,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家里什么重活都不干,整日只知伸手朝兄长要钱。
阮成丰是个实心的,好容易帮衬着弟弟娶妻生子,结果转头才不过五年,弟媳便改嫁了他人,弟弟也不见了踪影,甚至连孩子也丢给他们来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