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不以为意,随口问了句:“你什么病啊?”
刘美秀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回答:“艾滋病。”
“我靠。”花信不淡定了,殷楚风更是打开门就跑。站在路上,他上下反复摸着自己,向同伴确认:“我刚才没跟她有肢体接触吧?我擦,这病是血液传播,母婴传播和那啥传播吧?”
“只是说个话而已,不会被感染吧?”殷楚风心慌意乱,说的话更是让人不知所以。
这时候,花信出来了,面色苍白,见状,林岚好奇问道:“你们刚才都说什么了,怎么一个个的脸色都这么差?”
“那女的有艾滋病。”殷楚风大声吼道,一想到自己刚才和刘美秀靠得那么近,他就头皮发麻。
说完,林岚便理解了他俩为何如此慌乱。她哎呀一声,“你们也不要谈艾色变,刚才你们又没和刘美秀有接触,感染不到的。再说,这个病只要吃药控制好,就跟常人一样。”
几个人,关于这件事爆发了激烈的讨论,一边吵着,一边往回走。全然没有注意,尤伟听到他们话后,脸上毫无生气,甚至眼里露出杀机。没走多远,就听到按摩店的方向一阵骚乱,有人惊恐地大叫:“快来人啊,有人杀人了。”
花信想也不想,直接反身跑向事故现场,看到围观人群都堵在店门口,他大声提醒:“大家都别靠近,那女的有艾滋病。”
哗的,门口的人群一瞬间散开。隔着门,花信瞧见刘美秀躺在血泊中,双眼不甘心地瞪大;另一边,尤伟站着,边哭边笑。五分钟后,警察抵达现场,出警的得到花信的提醒,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几眼,做好防护后逮捕了尤伟。
案情明了,凶手在现场被逮捕,接下来就是审讯。没想到,花信他们离开时,一名警察拦下了他。“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有艾滋病?”
没想到警察有此一问,花信愣怔,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样的。”红莹站出来,表情一瞬间变得妩媚,她盯着警察的眼睛,“我们是社会实践的大学生,正在做有关性病的调查,我们也是前不久才从店里出来。老板娘对艾滋病了解不多,便没有保留地告诉了我们。事情就是这样,记住了吗?”
在红莹的注视下,警察眼神涣散,呆呆地回了一声“好”。
“你可以走了。”红莹莞尔。
花信目瞪口呆地看着警察,僵硬地转过身子,向警察的方向走去,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啪啪,啪啪,殷楚风惊讶地鼓掌,由衷敬佩,“啧啧,你这能力有点意思啊。”
他饶有兴致地看看红莹,“是不是你想控制谁就能控制谁?”
“怎么可能。”红莹嗤笑,“我的这点小伎俩也就哄哄人,还得是在那人意志薄弱,或者没有防备的时候才管用。”
“不过,等我修成了大妖,兴许能做到。”
“可是,”花信看向警车,尤伟被关在那里。他忧心忡忡,“那个人怎么办?他会不会知道什么,把咱们说出去。”
“放心,早处理好了。”红莹得意一笑,“毕竟,我也不是白混的。我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暴露了自己。”
殷楚风看了看时间,“都已经这么晚了?要不我跟你们一块回去吧。反正,花信的房子挺大的。”
然而,回到家,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一共四间房,他们五个人,林岚和红莹不愿住在一起。乔四海看着花信,欲言又止,赶在他说话前,花信急忙对殷楚风说:“今晚你跟我一块住。”
说罢,他便回房,没看到乔四海脸上略显失望。殷楚风未作他想,上了床才后知后觉,犹豫再三不敢脱衣服。他小心地瞥花信,“那个,花信,你不会是喜欢我吧?要不,你怎么破天荒地跟我一起睡。我知道,我长得好,身材也不错,是挺招人的,但是,我跟你说,咱俩只能是朋友。”
花信听得一脸黑线,他心直口快呛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是那么没有品味的人吗?另外,真不好意思,我刚知道原来我一直都是瞎子,竟没看出来你这么优秀。”
“你啥意思。”殷楚风生气地一脱衣服,露出精壮的八块腹肌,“我这还不好吗?”
花信拿出睡衣直接甩了过去,“洗洗睡吧。”
洗漱完毕,殷楚风推搡一旁的花信,不甘心道:“不是,你真对我没想法啊?虽然我没办法接受你,但我还是可以接受你对我有想法的。毕竟,我还挺不错的。”
花信斜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个子比我矮的。等你身高超过我,再说这句话吧。”
殷楚风切了一声,“乔四海个挺高的,你去喜欢他啊。”
然而,花信忽地一下沉默了。殷楚风看着他,不知怎的,脑子里嘣出来个荒唐的念头,他怀疑地推了推花信:“你该不会真的喜欢那个乔四海吧?”
花信默言不语了很久,就在殷楚风受不了八卦的折磨,试图想方设法逼迫花信开口时,花信承认了。他说:“怎么,不可以吗?”
昏暗的房间,乔四海摊开四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眼睛明亮。隔壁,是花信的房间,他能听到声音,却听不清花信和殷楚风在说什么。他思绪杂乱,神情恍惚,脑海中不断回想赵刚说过的话。
那个叫吴川的男生,和花信接吻。他口中念念有词,翻来覆去,无非这两句话。想象着这幅画面,他嫉妒得几欲发狂。
白天里,赵刚的几句话,如醍醐灌顶,乔四海一瞬明了为何自己曾经有段时间如此迷惘;为什么,有些时候,他那么紧张、在意花信。原来,他,他竟对花信,有了那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