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海面色平静,似睡熟了一般。察觉到有人盯着他,他困惑地睁眼,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嘶,我脑袋怎么这么疼啊。”
“哦,昨晚你被邪祟打中脑袋了。”林岚抢先开口。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嗨,被打中以后就晕了过去呗。”殷楚风顺着林岚的话说。花信不满地瞪着二人,对方丝毫没有愧疚地继续忽悠,“乔四海,要不你再继续睡会。”
花信不放心,反复检查了好几次,这才松口可以继续前往泰宁。车子平稳地驾驶着,林岚看着车窗外,心里突然好奇,“你们说,那个木偶是怎么到泉州的?大田离泉州还挺远呢。”
花信侧头,望着平静的溪流,毫无来由地说了一句,“据说,大田是晋江的发源地。”
“什么?”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殷楚风惊出一身冷汗,“你是说那个木偶是从河里漂到泉州的?”
脑海中,殷楚风莫名浮现这么一幅画面,静静地黑夜,一个木偶飘在河面上,顺流而下。好诡异,好惊悚。
【作者有话说】
木偶人的篇章正式结束了,再见了我可爱的木偶人
第三卷婴灵
厦门,观景平台。
海浪波涛汹涌,奔腾不息,拍打着礁石,生出绵密的泡沫。声音隆隆,壮阔波澜。海岸线,绵长,一间灰石堆砌,装修格调雅致的咖啡屋,伫立在离岸边不远的空地上。巨大的落地窗,正向面着一望无垠的大海。设计简约,空间阔绰,建筑线条硬朗,沉稳。名字也显得格外文艺,观照。
咖啡店里,男男女女俱翘首,眼神热切望向外面太阳伞下坐着的一对男女。女人侧颜明媚,咸湿的海风拂动她柔密的长发,身姿娇小玲珑,她背对着众人,让人看不清真切的长相。不过,对面坐着的男人倒是俊雅十足,高鼻薄唇,细长的单眼皮,邪里邪气。注意到有人偷拍自己,男人冷淡地偏过头,只一个眼神,拿着手机的女人便小声惊呼:“怎么回事?我的手机怎么黑屏了。”
女人置若罔闻,伸出纤纤玉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嘴,“事情都办好了?”
男人得意地翘起二郎腿,“风禾,咱们认识怎么说也快两千年了,我办事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女人全程漠视,当男人如空气一般,“正因为你办事,所以我才不放心。花信可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他若有半点差池,哼,当年那帮术师没能杀死你,我也可以让你魂飞魄散。”
听说女人话里的威胁,男人顿时收敛起笑意,“当然,山魑区区一只小蚂蚁,您风禾大人想踩死我还不容易?你要救她,我要救主人,咱们目标一致,自然同仇敌忾。”
“我知道你想让花信快速成长,放心,我给他挑的都是适合练手的好东西。”男人话题一转,“不过,我很好奇,风禾大人是如何造出那两个东西的?似人非人,似鬼非鬼,风禾大人能耐还真是大呢。”
女人冷漠地移动视线,盯着男人的脸,气势全开。旁人察觉不到,但落在男人眼里,她那张美艳的脸变得恍如地狱里的罗刹,面目狰狞,风禾嗓音沉闷:“你想试探我的能力?还没有这个资格。”
“还有,我的确想让花信快速成长起来,但一切不能操之过急。我已经等了两千多年,不怕再多等些时间。”女人一瞬发怒后,脸色又恢复了刚才的冷然。“你也是,也该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吧。别想着耍小聪明,一切,得慢慢来。”
晴天白日里,忽然乌云密布,路人纷纷好奇望着天空,片刻后乌云消散,太阳又散发出热烈的光芒。
“我交代你做什么,你只需要按照吩咐去办就好。”女人丢下一句,径自起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像想到了什么,回头,一笑嫣然,“山魑,不要怪我多嘴,山魅好像不希望某人回来呢。”
如愿看到男人脸色变了又变,女人满足地大笑,转身离开,如风铃爽朗的笑声传了好远。男人愤恨地盯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哼,得意什么?等主人回归以后,还不是会将你们都踩在脚下。到时候,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抵达泰宁县的时候,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经过古城,连成片的黑色建筑群落,远处山峰环绕,烟雾袅袅,仿佛一幅意境幽远的水墨画。
休息了半天,乔四海终于睡足,精神饱满,但脑袋后面时不时传来剧痛。他皱紧了眉头,“哥,那个邪祟到底是用什么打我脑袋,怎么这么痛。”
“哦,昨晚我没注意看,你就晕过去了。”花信含糊其辞,眼神躲闪,心虚地不敢直视乔四海的眼睛。
“也是,昨天那场面未免太惊心动魄了。”乔四海附和,“我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有这么奇特的经历。”
林岚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乔四海兴致盎然,开始追问,“哥,昨天你们是怎么收服那个邪祟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林岚知道花信不擅长撒谎,抢他一步开口道:“就这样,然后那样,最后邪祟就死了。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别问那么多了。”
驾驶座上,殷楚风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哦。”
晚上睡觉前,林岚几次三番敲响乔四海和花信的房门,进来检查他有没有戴好玉佩。在第四次敲门后,乔四海忍无可忍掏出怀里的玉佩,“岚姐,你看,我的玉佩好好地戴着呢。”
“你要是还不放心,”乔四海瞥了眼花信,“岚姐,今晚你在我床上睡,我去跟我哥挤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