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走后,店员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四十五万,天啊,那个男人一次买了四十五万的衣服。”
“哪里,分明是四十五万八,你别拿那八千零头不当钱,怎么说也是咱们两个月的工资呢。”
“就是,咱们这个月提成可赚翻了。”
开车,花信带着他们先回了一趟龙岩,解决师傅的一日三餐问题。和叔伯们打好招呼,花信才回房开始收拾行李。看到他柜子里一水的大牌,殷楚风艳羡不已,“花信,你也给我买一套大牌穿穿呗。不要香奶奶,阿米尼就行。”
“刚刚不是给你们买了吗?还有,人家叫阿玛尼。”花信头也不抬,整理衣物。
“那算什么大牌啊,顶多算是小牌。”殷楚风讨好地凑近,“说真的,我这辈子还没穿过那么贵的衣服呢。你给我买一套呗。”
“等什么时候看到了再说吧,龙岩可没有这个牌子的店铺。”花信承诺道。
“真的?”殷楚风喜出望外,“厦门有啊,我们厦门啥都有。你啥时候去厦门?”
花信没有答话,但殷楚风热情不减,“我不管,反正你答应我了。我去帮你收拾洗漱用品。”
走进浴室,殷楚风拿着那瓶价值四位数的洗发水不停地嗅,前调是馥郁的花香。啊,原来这就是金钱的味道。
马师傅送他们出了大门,依依不舍,“你们早点回啊。”
“嗯,我们解决好这事就立刻赶回来。”花信隔着车窗,大喊,“师傅,你自己在家多保重。”
看着后视镜里的人越来越小,花信才升上车窗,车里其他几个人,心里酸涩,同样不是滋味。人老了就怕分别,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见的这一面,是不是最后一次。
林岚掏出星盘,指针还是指向了亘东北方向。“泉州,福州,宁德,还有莆田,都是东北,咱们去哪找?”
“一个个城市去查呗。”殷楚风靠着,闭目养神,“花信,你先开着,等你累了再换我。”
“好。”说完,花信想起什么吩咐乔四海,“你打开我的微信,上面置顶的有一个群,叫福建神探交流群。然后在群里发五个红包,最大就行,数量你看着办,支付密码是258346。”
殷楚风震惊地睁眼,探身悄声问林岚,“这,他们什么关系啊。怎么花信还把支付密码告诉他了呢。”
“我也不清楚。”林岚一时心慌意乱,紧紧盯着乔四海的后脑勺。前面,花信仍在继续下达指令,“发完红包再发一条消息。诚招百年以上水鬼信息,提供有效线索者重金酬谢。”
乔四海按照花信的指示,一步步操作,瞬间群里一片沸腾,齐刷刷刷起‘谢谢老板’‘跪谢’的表情包。
“他们说花老板的吩咐,他们一定放在心上。”花信开车不便,乔四海只好帮他一句句念群里的回复,“他们还说,一定要百年以上吗,几十年的行不行。”
“你回,时间至少百年,戾气越小报酬越丰厚。”
后排,林岚和殷楚风听得目瞪口呆,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他们还在发愁去哪找水灵虫,人花信已经想到了法子。
果然,还是钱多力量大,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想到,随着科技的进步,常人说的封建迷信,居然也与时俱进得这么不可思议。想想一群算卦占卜,被斥糟粕思想的人,拿着手机,怎么这画面还有点好笑呢。
林岚震撼地疑问道:“花信,你那是什么群?”
“哦,就是一群福建的神棍,算命卜卦的,风水师,还有神婆。”
“你是怎么认识这么多人的?”林岚又问。
“我不认识啊,”花信轻笑,“其实一开始是我认识了几个人,想着方便大家交流,就建了个群。没想到后面人越拉越多,大家把这当作大本营,最后扩大成了几千人。有什么信息,大家会在里面分享,解决不了的问题也会向群里求助。你们两个要不要进去?”
“要,当然要。”殷楚风慌忙回应,“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这可省了多少事。乔四海,你把花信的手机给我,我把我拉进去。”
殷楚风把自己还有林岚拉进群后,刚想把手机还回去,继而灵光一闪,在群里发了如下一条信息。
“各位,大家最近有没有听过什么荒诞离奇、匪夷所思的事情啊?最好是死人的那种。”
发送完毕,一通语音电话打来,备注显示李拐子。这是什么人啊,殷楚风疑惑,顺手按了接听,“花信,有电话找你,我帮你接听了哈。”
刚说完,对面传来了一道慷慨激昂的男低音,“花老板,你让我查的人我都查到了。怎么说呢,那个刘春良不姓刘,他本来应该姓乔,他的爸爸和那个叫乔峻的爷爷是亲兄弟,当年被远房亲戚领养抱走,改姓了刘。按照辈分来讲,乔峻应该喊刘春良叔叔。”
对面的人止不住笑意,副驾驶,乔四海全身紧绷,握紧了拳头。
“这种消息查起来没啥难度,花老板,您给个八百块就行。另外,昨晚您说的三倍报酬还算话不?”
殷楚风听着对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不知所措,“乔峻是谁?刘春良又是谁?”
对面听到陌生的声音,狐疑地问了一句,“你谁啊?我没打错啊,你怎么拿着花老板的手机?”
“咳咳,”花信面露窘迫,尴尬地出声,“拐子李,你先挂了吧。我一会把钱给你打过去。”
“好嘞,”拐子李不知对面的境况,满心只有大赚一笔的欢喜,“花老板,您先忙,有事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