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起床梳洗,刚从净室出来,就见谢临珩从外面回来。
轻抬眸看过去,轻轻淡淡地问:
“父皇又想承儿了?”
谢临珩面不改色点头,径直朝着她走去,“隔辈亲,父皇想承儿很正常。”
虞听晚还能看不破他这出心思。
在他过来抱住她的时候,她随手将散在身前的一缕发丝拨到身后,笑问:
“那这次,承儿在父皇那里待几天?”
他眉头轻动,温热的指腹在她眼角轻碰了碰,眸色温柔。
“夫人觉得呢?”
“一天还是两天?”他问。
虞听晚哭笑不得,“你是真不怕承儿生气。”
他却凑过来亲她,“那小子好哄,等从父皇那里抱回来,为夫多哄哄就好了。”
虞听晚越发无奈。
小奕承确实好哄。
除去小家伙一连多日黏在她身边不肯让谢临珩近她身之外,绝大多数时候,谢临珩对这个孩子,都宠得没边。
平时只要下了朝、处理完奏折与朝事,一有时间,他就陪在小奕承身边,亲自陪着小家伙玩。
寝宫中有很多小奕承的玩物,但谢临珩陪着小奕承玩的时候,多数喜欢在一众玩物中选择小铃铛。
那是一个做工精致的虎头铃铛。
她曾经问过他,为何那么多玩物,他偏偏对这个虎头铃铛情有独钟。
当时谢临珩并没有说话。
只是轻摇了下那个小小的铃铛,低眸看向小奕承的眼神,既有父亲对儿子的怜爱与疼宠,又有对过去久远记忆的回忆。
那时过后,很久,在夜深人静的深夜他紧紧抱着她时,虞听晚才听到他极轻的一声回答。
他说,“我希望小奕承长大后,回忆起儿时的时光,不仅有他跌跌撞撞摸索着成长的记忆,还有父母陪伴他、陪他长大、陪他玩耍的场景。”
虞听晚难以形容听到他这句话时的心情。
只是侧过身,用力回抱住他。
从那之后,他再陪着小奕承的时候,开始慢慢陪着小奕承玩别的玩物。
而那个虎头铃铛,只在小奕承哭的时候与不高兴的时候才再拿出来。
说来也奇怪,小奕承虽然好哄,但每当他哭的时候,谢临珩只要一拿着那个虎头铃铛逗他,小家伙不需要人哄就不哭了。
后来,在一次谢临珩在御书房见大臣时,虞听晚碰见墨九,问了一句虎头铃铛的事。
也是在那时起,她才知道,之前谢临珩的生母姚琦玉离世时,他曾将一个装着虎头铃铛的匣子给了墨九,让他将匣子中的虎头铃铛当作葬品,一同葬进了姚琦玉的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