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一惊,连忙扔了一道黄符过去,以期隔绝这股带着寒意的鬼气。
符文颤了颤,上面的道韵肉眼可见的被源源不断的寒气缠食,不消片刻,符箓上的银光闪闪就黯淡了几分。
须臾,悬浮在半空中的符纸,飘飘忽忽的落回他的手中。
宋延年只得以手为笔,凌空勾勒几道符箓,随着他一个拍击的动作,符箓以东南西北四势落地,形成一法阵,牢牢护住阵中人。
他将目光投向窗外,外面还有小源村的数百个人,此时还在无知无觉的睡梦中,被这寒气侵蚀。
就算是他此时赶出去,一家一家的画符也是无济于事。
没有彻底打散这裹着恶念的寒意,总有人会在他画符之前就被冻伤冻死。
怀中的巨龟壳烫的吓人,宋延年拿出一看,龟背上头原本完整的纹路,中间裂开一个大缝隙。
分明是大凶之兆!
宋延年攥着巨龟壳,沉思片刻,转头走进了自家鸡舍。
里头,江氏养的二十几只鸡,全都拼命的往一只毛羽艳丽的大公鸡身边挤。
就算是挤的如此厉害,它们每只喉间也没有发出声音。
整个鸡舍里只有翅膀的扑棱声,场面滑稽又怪诞。
宋延年认出,这只被挤的鸡,正是白日里被他爹当做红马,送灶君升天的那一只。
此时它的精神有点不足,焉头焉脑的的耷拉着鸡冠,白日油光水亮的皮毛也好像粘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整只鸡灰扑扑的。
但它身上还残留一丝道韵,那是他昨日抱着它,抚摸的时候留下的。
这也是其他鸡拼命挤着它的原因。
看到宋延年来,大公鸡也只是扑棱了一下翅膀,没有半点声响。
宋延年上前两步,用力挤开其他公鸡母鸡,丝毫不管周围一片鸡飞毛乱。
“大红马!”
他伸出手将大公鸡抱了出来,对上它滴溜溜的小眼睛,认真的说道。
“还得多麻烦你了。”
说完,手起,结印,一道道繁复的符文落在大公鸡身上。
须臾,只见一层灼灼宝光,似银光闪动的覆盖住了那艳丽的花羽。
整只鸡顿时流光溢彩,神俊非凡。
宋延年:“现在这模样,才配叫大红马嘛!”
说完,他咬破舌尖,引那心火入鲜血,随即将鲜血往大公鸡的喉部一抹。
“镇!”
话落,只见那灼灼宝光似得到了无声的引领,流水般的涌入大公鸡的喉间。
道韵融合着那抹心火,大公鸡昂起头,“喔喔~”
啼音高亢,似一柄利刃,割裂了漆黑的夜。
雄鸡一唱天下白!
大公鸡这道蕴含着无数道韵的啼叫,好似打破了什么迷障,不过数息,村子里无数的公鸡也跟着啼叫起来。
鸡鸣此起彼伏,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