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这是,金赤鸟妖的妖丹!”她霎时惨白了面孔。元朗:“我为了成为三界主宰,建立天墟堂,费尽心思找寻战神下落,复活魔煞星,之前种种我都可以算了。我可以不在乎先前受过的千年煎熬,可我不能失去我唯一的女儿。如果说一开始是为了我自己才想一统三界,那么在你出世之后,你才是我为之努力的动力。三界之中,唯有妖魔族乃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忍受了千年万年的偏见,我不想我女儿也过这种生活。为此我在离泽宫蛰伏多年,忍受父女分隔两地的痛苦,我辛苦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平安喜乐地过此一生,可你突然告诉我就当没有你这个人……闺女,那我以后该为了什么而活。”话音刚落,元朗的手就捏住妖丹,她刚迈出步子,便见那妖丹显出一丝裂痕。“爹,不要!”她惊呼出声,却分毫靠近不得。妖丹周围有一层强大结界,将她蓦地弹开,眼看裂痕越大,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柏麟。“柏麟,我求你,我求你了,快救救我爹……”妖丹受损,伤及根本,即使重新放回也无力回天。柏麟施法护住妖丹,堪堪保住元朗不死。中天神殿被朝暮翻了个遍,能用的灵丹妙药皆被她寻了来,可元朗躺在那里没醒。甚至亭奴都被她寻了来。亭奴对她说妖丹受损不可逆。虽不死,人却醒不过来。简明些就是活死人。朝暮心如死灰。怪谁呢。就算要怪也怪她自己,偏要对元朗说那些伤人的话。元朗对她多好啊,她怎么能说那种话。原本一直以为这里是仙侠设定,无论怎样,只要有亭奴这个神医在,谁都不会再出事,现在方深觉力不从心。神医也不是谁都能救得活。元朗日常最爱摇的白浪玄扇如今就摆在他枕边,可是他却紧阖双眸昏睡不醒。朝暮垂眸擦拭了他的手,攥着帕子小声哭了出来。朝暮涕泗横流,狼狈得很,随便抹了抹脸,注视着他的脸:“我来这里这么多年,您总是无条件站在我这边,我想做什么您就帮我达成所愿,我这么坑爹,也只有您才受得了我吧。您总想把我留在身边,可我总喜欢乱跑,就是不听您的,每次看您千般不舍万般不愿,我都没放在心上,我太不懂事了。”“爹爹,你说我以前一直不爱唤你爹爹,是女儿的错,我现在多叫你几声,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我才吃过一次爹爹做的饭,我还没吃够…我想您做的饭了…”余下只剩哀恸哭泣声。柏麟去看朝暮时,她已经趴在床沿睡着了。他早在化身昊辰时就知道他们父女情深,近几日便没有束缚她自由,只是任她这般低沉总不是个办法。因他限制,此刻朝暮与凡人并无差别,身子怎么受得住?他俯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身随心动,再睁眼便已回了中天神殿的寝殿内。怀中之人小小一只,双目微肿,仅仅几日便已清瘦得不成样子,比初上天界时还要瘦。他小心地托着她的后脑放在枕上,小姑娘睡得并不安稳,蹙眉轻抽了抽鼻子,眼角便滑下一滴晶亮泪珠,顺着耳鬓淌下,隐入发间。睡着了还在哭。柏麟坐在床沿俯身摸了摸她的脸,思绪万千。原本他想利用元朗将她留下,可后来的事完全不在他预料之中。他低估了他们的父女之情。元朗太在乎他的女儿,绝决地断绝关系堪比杀了他。需要朝暮的不止柏麟一个,对元朗来说,朝暮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柏麟无奈地轻笑。她对谁都很重要。这个小姑娘啊……他也想放她自由,可他着实做不到。能将她留在身边便是好的。世人对她的偏见,他用偏爱补回来。曾经他恼璇玑为情牵绊,所困,讽此全无格调,是为最下之流,愚不可及。司命也曾半开玩笑地让他历一历情劫,他只觉荒唐至极,并未上心。如今感同身受,只得一句无悔罢了。他们已经错过千年,他费尽心思让她回归天界,不想再忍受无边孤寂了。他是九重天上俯瞰众生的天君,庇护万民。舍万寿无疆之人寿,择披万民之功业。可在情之一字上他也与旁人无差。一旦深陷其中便甘之如饴。见过光的人,怎能承受黑暗。他素来执念过重,眼下既已经历过情爱,又怎会舍得放她离开。她本就是唯一有资格站在他柏麟帝君身侧之人。作者有话要说:开虐啦。想寄刀片的别冲动!放过我吧。这里设定的是元朗后期为了朝暮才疯狂搞事业,算是为了给女儿一个美好的世界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