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贺宁这个家伙一向古灵精怪的,鬼主意怪点子都挺多,但是她毕竟也不是学习心理学方面专业的人,也就姑且说之,方圆姑且听之。
“前辈……”方圆一边走神儿的想心事,一边嘴巴下意识的开口叫了戴煦。
“嗯?有事?”戴煦听见方圆叫自己,便把注意力投向了她。
方圆有点后悔了,她方才下意识开口叫戴煦的时候,其实是想问问他,自己和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见过面,让他给自己一点提示,但是这样做显然不太合适,尤其是在现在工作时间内,所以只好话锋一转,问:“哦,是这样的,不是都说最简单的其实才是最复杂的么?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杀死一个人,反而会留下更少的痕迹和线索,反倒是复杂的手段容易露出破绽。那咱们这一次遇到的这个案子,凶手把被害人的尸体搞成了那副样子,你觉得是因为凶手本人对自己太过于有信心,还是对死者的仇恨太深,所以为了泄愤才这么做的?”
“没错,你说的对,越简单才越复杂,”戴煦对方圆点点头,“敢在尸体上有这么大的动作,并且一看就知道不是单纯出于愤怒所以激情杀人的结果,就冲这一点,其实就能够说明凶手对自己是比较有信心的,更别说还把尸体运到案发现场附近,放在柜子里,给尸体特意摆了造型这种事了。你说的那两个选项,其实并不冲突,完全可以变成一个多选,要我说,这次我们遇到的这个凶手,不但对自己的行动力比较有信心,并且还对死者怀有很深的仇恨,任何用极。端手段杀死被害人的凶手,对被害人都一定是怀有恨意的,如果只是一般的憎恨,可能想法也会相对单纯得多,那就是弄死对方,报仇或者出气,只有当那种憎恨达到了一定程度,并且无处宣泄,才会萌生出不惜一切要让对方死得更惨的那种念头。”
到了法医那边,戴煦找到了刘法医,刘法医为了尸检忙了整整一晚,他们去的时候也刚刚小憩了一会儿才起身,一看戴煦带着方圆过来了,不用问也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便示意他们两个在自己办公桌旁边坐下。
“刘法医,昨晚累坏了吧?”戴煦一看刘法医满眼的红血丝就知道他肯定也是通宵达旦的忙,一个案子刚刚接手的时候,法医这边需要付出的劳动和工作强度都是很大的,这也是他们最辛苦的一段时间,接下来的许多调查工作都需要以他们的尸检结果作为依据,容不得半点差池。
“是啊,这回的尸体,复杂程度比以往遇到过的都要更利害,我们几个人昨天晚上也算是一边忙一边开了眼啦,不知道这得是多大仇恨,才能搞成这样。”刘法医叹了口气,没有假惺惺的和戴煦客套,“最终的书面结果还没出来,我先把能告诉你们的一些情况大致给你说一下,这样你们今天就可以立刻有个方向,该怎么查怎么查,不用为了等书面结果浪费什么时间了。”
“是啊,那敢情好,你讲,我记着。”戴煦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线圈本和一支圆珠笔,准备好了要一边听刘法医介绍情况一边记录重要信息。
“死者是一名年龄大概是在18到周岁之间的女性,”刘法医喝了口水,开始对他们介绍起情况来,“尸体被人从肚脐以上肋骨一下的位置截成两半,这个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就不多说了,尸体表面有很多处生前造成的伤痕,有锐器伤也有钝器击打伤,看样子在遇害之前也是遭受过很残忍的折磨,她的头部被发现有内陷式骨折,这个内陷式骨折疑似致死伤,至少目前我们这边大多数人都比较支持这种说法,不过也有人怀疑是因为头部骨折,血液流入肺部,导致死者被呛死了,不过这个结论也不太好验证,因为死者胸口有濒死伤,其中两刀刺中了肺部,这样一来肺内的积血就不大好说是哪一种原因留下的了。”…
“刘法医,我可能得稍微打断你一下,”戴煦听到这里,示意刘法医稍微停一下,然后问,“刀伤刺中了肺部……这个动作有没有什么难度?”
“你是说有肋骨作为保护的情况下,对吧?”刘法医明白了他的意思,“确实有这样的几率,如果用刀刺胸腔,肋骨会造成阻碍,甚至卡住刀子都有可能,不过这次是濒死伤,也就是死者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情况下,我们都认为那两处刀伤并不是仓惶刺出的,所以凶手恐怕不太容易遇到那种问题。”
戴煦领悟过来:“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你继续吧。”
刘法医点点头,继续说:“除了当时在现场大家都看得到的,死者的胸部上的刀伤和被切掉的部分之外,她的手指甲也被人拔过,没拔干净,拔掉了六个,并且从伤口的状况来看,是生前拔的,死者双膝有骨折现象,推测应该是坐在椅子上被人用棍棒之类的东西打骨折的,从死者手臂上的勒痕也能确定她一度是被人捆绑固定在椅子上的。死者下体有很明显的钝器伤,但是没有发现受到过。性。侵。害的痕迹,比较奇怪的是,死者的脏器,和尸体本身一样,都是被清洗过之后又塞回去的,我们检查了一下,其他都没有什么异常,不过死者的子宫不见了,被摘除掉了,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我们也说不出来。”
“这么说起来,这名死者生前简直就是经受了非人折磨啊。”戴煦感慨说。
“是啊,从身上伤痕的新旧程度来判断,她至少被人非法拘禁了一两天。”刘法医叹了口气。
方圆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对戴煦说:“死者被折磨得这么厉害,凶手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拘禁她的呢?为什么都没有惊扰到周围的居民?”
“这个问题么,我倒是可以回答你。”在戴煦开口之前,刘法医先说了话。(未完待续)
尴尬
刘法医这么一说,戴煦和方圆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他肯定是在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才会说得如此笃定。
“你的意思是说,不是第一现耻边环境的问题,问题是出在死者身上?”即便刘法医不说,光听方才那句话戴煦也已经明白了一个七七八八,只不过到底是这名死者生前有什么生。理上的缺陷,还是被凶手动了手脚,就不得而知了。
刘法医点点头:“是啊,这一次可以说的东西太多了,一下子我还没顾得上提这件事,要不是刚才你们提到死者为什么生前受到了那么严重的折磨偏偏都没有因为影响到周围的居民引起怀疑,我一时半会儿也还没顾得上说这事儿呢,是这样的,我们在对死者的尸体进行了详细的解剖检查之后,发现死者的声带被人切除掉了,我们都知道,声带是用来发声的器官,把它摘除了之后,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就失声了,不管使多大劲儿也只能发出气声,以前喉癌手术切掉了声带的人,要么需要通过食道发声训练来重新获得‘说话’的能力,要么就是依靠电子喉这种设备来替代声带,帮人发声。死者的声带被人给切除了,从伤口的状况和她身体其他部分的健康情况来看,不可能是以前接受过这方面的手术治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凶手为了在折磨她的时候不让她发出声音,引起周围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