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转交给应檀,就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圆过去,不被她知晓,毕竟过去几年都是这样的。
等到了她家楼下,看着公寓楼上那扇窗户的灯光还暗着,裴时隐才终于有时间靠在椅背上小憩片刻,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短暂地缓解着长途驾驶带来的疲倦,窗外的雪花很快在车窗上积出厚厚一层霜花。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听见后方有车声响起。
她大约是刚刚和朋友聚餐回到家楼下,白皙的脸颊绯红一片,醉醺醺地靠在一个男孩身上,被扶下了跑车,姿态亲昵。
那个男孩大概是想趁着她喝醉时偷亲她,满脸的跃跃欲试,画面十分碍眼。
原本裴时隐没想过出现在她面前,可看到这一幕,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打开车门下去。
男孩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对方的容貌过分俊美,手上的腕表也名贵至极,气场凛然,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你是谁?”
这个问题,裴时隐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朋友?还是青梅竹马?他仿佛什么身份都不是,也没有资格阻止。
幸好,女孩在这时清醒了几分,迷迷糊糊中看清了他的面容。
她怔了怔,随后跌跌撞撞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怎么又来了”
听见这话,裴时隐抱着她的动作僵了下,以为她发现了什么。
她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又移到他的唇角,试图让他的唇角弯一弯,嘟囔着道。
“你怎么在梦里都不能多笑笑,总板着一张脸”
闻言,悬着的心骤然又放了下来。
她以为是在做梦,不过,当他是梦也好,第二天醒来时她就不会记得他来过。
也许她清醒时就不想看见他了。
见傅思漓显然认识对方,且关系应当非比寻常,男孩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先离开。
而后不久,应檀也匆匆赶到,见到裴时隐在这里,也就放心地把人交给了他,打车回家了。
她生日的最后一小时,是和他一起度过的。
傅思漓只以为一切都是梦,所以肆无忌惮地对他上下其手,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儿又亲亲他的嘴巴,把他当成人形玩具似的。
当初一声不吭拉黑他的人是她,现在对他主动投怀送抱的人也是她。
亲完他又骂他是混蛋,灌他喝酒,无奈之下,裴时隐只能把人摁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自从那晚她把他拉黑后,他们再也没有像此刻这样亲密过。
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他能感受到她胸口的起伏,听着她近在咫尺的呼吸。
让他第一次生出贪恋的感觉,失而复得的喜悦充盈在大脑,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乌黑柔顺的发丝勾缠在他指尖,染着那股令他沉醉的香气,令他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仿佛整天积攒下来的疲惫在见到她这一刻都彻底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