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我下来,等会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看见就看见了,谁能怎样?”
听着秦景川语气里满是张狂的神态,沈秋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一路上沈秋言把头埋在秦景川的肩膀,口中谩骂不断,只不过秦景川置若罔闻,扛着他朝长清宫一路走去,沈秋言的脸贴着他的身体,不时被他坚硬的肩胛骨撞到脸颊,简直比挨打还要让他难受。
直到长清宫的门口,秦景川才将他放了下来,也不看他,转身朝里走去。
等到沈秋言跟进去,发现秦景川正背对着自己,抬头看着墙上的画。
画上画的,是九州的版图,沈秋言不认识太多,只看清了晟国的疆域。
九州地形崎岖复杂,最富饶的中原地带便是晟国的国土,晟国以北为连绵群山,是常年冰天雪地的北疆地带,西面为与数个草原国家接壤,实力最雄胜的就是西凉。南面是南疆谷地,散布着四大南疆氏族,与西凉连接的西南交接地带有西南侯镇守,时分时合,数年来摩擦不断。其中尤以中原交好的珞珈族最为强大,已经有统一南疆的趋势逐渐形成国家。
“你说的对,是要打仗了。”秦景川手指触向墙上的地图,突然发话,让沈秋言不由得心头一紧。
看着墙上那幅疆域图,秦景川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哀切:“这幅画,我恨不得日夜都要看上一遍,不顾旁人的眼光亲手将它置于正室,以便时时可以提醒我,提醒自己摆脱傀儡的桎梏,活下去不辱一个皇帝的威严。”
听着见他清晰沉稳的声音,沈秋言总觉得他的身体里像隐藏着一只亟待脱笼的野兽,仿佛一声令下,那猛兽就能驰骋疆场,打碎多少令人不安的夜梦。
他的眉间用力地拧着,回过头看向沈秋言:“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会像太后和沈执他们那样对付我,可事实上,我却喜欢上了你。”
我心头一跳,不知道他是何意。
“等击溃西凉大军,我成为大晟国真正的皇帝时,我们就在一起,好吗?”
铿锵有力的话语撞在沈秋言心上,好像一阵穿堂风扫过树下的风铃,清脆的响声让他心神俱乱。
面对两张一样的脸,沈秋言很难联想不到自己生前秦景川给自己表白时的样子。
“如果我们能早一点碰到就好了,和我在一起吧,永远不分开。”
琐碎的记忆飘忽进脑中,沈秋言的心脏忍不住开始闷痛。
“如果早一点碰到,说不定分手也会更早。”沈秋言心里对自己说。
他勾起嘴角,僵硬地扯出来个笑容,笑得既像开心,又像难过,秦景川看着眼前的他,却有些分不清。
“你倒是真会……选择了这么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