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海伦完全没把自己带入现在的身份,但谁又能苛责她呢,毕竟她也不是做好了准备才空降到这个时代的,她太年轻了呢。
“怎么能不着急呢?”公爵夫人皱起了眉头,她的大儿子生性胆小害羞,她的二儿子风流成性,而她的小女儿,长得如此美丽,作为母亲,如果不慎重的对待,要是年轻的女儿因为一些轻率的行为毁了她自己这辈子,那她可真是没有指望了。幸好自从上次生病以后,她骄傲的女儿变得温顺了起来,公爵夫人暂时可以放心一点了。美丽的女人身边总是诱惑多多,这是她的母亲告诉她的。
“妈妈,我们可以谈论点别的,又不是只有这回事儿可以交谈。”海伦眨了眨眼睛,想要转移一个话题。
公爵夫人叹了口气,就算她想有着女儿选择一位喜欢的,可她的丈夫一定不会同意的。看起来瓦西里公爵对皮埃尔还是很喜欢的,因为皮埃尔本身可代表了很多别的东西,例如财富和身份,她本来听女仆说小姐和皮埃尔在花园里交谈,还为此高兴呢,若海伦一定要嫁给皮埃尔,那两厢情愿定是更好的结果,却没想到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
“妈妈?”
女儿的呼唤让公爵夫人回过神来,她慈爱的望着女儿,听她说话。她的宝贝啊,公爵夫人在心里祈祷者,愿上帝保佑她,让她一辈子幸福快乐。
晚饭的时候,瓦西里公爵说起了昨天晚上那件事儿,就是德鲁别茨卡娅公爵夫人她儿子鲍里斯的那件事儿,差不多已经办妥了。
“为此我可没少奔波。”瓦西里公爵慢吞吞地说着,带着一丝骄傲,他原本也不是一个谦虚的人。
“说到鲍里斯,他不是一直住在罗斯特公爵家里吗?听说最近公爵家里的小女儿娜塔莎要举行命名日了。”阿琳娜温声说道。
“是啊,好像是这样,到时候我们也得去莫斯科一趟了,那小姑娘听说有一副好嗓子呢。”瓦西里公爵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他的视线落到海伦的身上,带着骄傲的神情说:“可我的女儿才是真正的明珠。”
“是啊,海伦,我们的明珠。”阿纳托利轻佻的眨了眨眼睛,右手端着玻璃酒杯微微晃动着里面的液体。
伊波利特看到他的妹妹有些尴尬的脸红了,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海伦低头吃着自己的饭菜,鲜少被人赞美过的她在得到了这样的夸奖后还能记得用哪只手拿刀叉就不错了,更何况,这些赞美从她现在的父亲嘴里说出来,总觉得自己就像一头被惦记上的猪崽,吃好喝好后盘算个好价钱就能卖掉了。
日子就这样慢悠悠的过着,海伦本来以为她会平静的迎接到夏末,但一件大事儿又搅乱了她的生活。
☆、
“我的上帝啊,皮埃尔和阿纳托利被抓到警局里去了!”公爵夫人惊慌地说道。
海伦猛地站了起来,有些焦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妈妈。”她搀扶着阿琳娜坐在凳子上,替她擦了擦那些惊慌失措的泪水。
“还能有什么事儿啊,这些混小子。”公爵夫人哆哆嗦嗦地说着,指尖都在颤抖,这些日子里,她已经把皮埃尔当成了一个亲切的存在,这会儿就免不了在他做了一些愚蠢事儿的时候像是个心痛的母亲一样了。
“那群小子们弄了一头狗熊出来,戏耍了别人,还把前来赶到的警察局局长跟狗熊绑在一起丢进河里去了,上帝啊,这该怎么办呢,你的父亲兄长已经过去了,可怜的伯爵,他前段时间来信刚说身体有些不适呢,皮埃尔要是有什么事儿他该怎么办啊!”
公爵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开始抽泣了,这些善良的夫人们总是特别容易为别人的事情而落泪,毕竟他们的生活总是处于一种一成不变的状态,而对于她自己的小儿子,多少有点习惯性的自暴自弃了。
海伦听完后安慰了阿琳娜几句,她的眉毛拧了起来,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意识到,尽管皮埃尔是个正直善良的人,但他也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年轻人。
傍晚的时候,瓦里西公爵把皮埃尔和阿纳托利带回来了,随同而来的还有一位熟悉又陌生的人。说熟悉是因为他经常出现在皮埃尔和海伦的谈话中,说陌生是因为除了上次宴会意外,海伦的确没有再见过他。
大家都坐在起居室的沙发内,只有瓦西里公爵站着,安德烈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神情严肃,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着她的兄长阿纳托利,眼尾有着不耐烦,这种例行公事一样的阵仗他见过太多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房补个眠。
阿琳娜走过去给了小儿子还有皮埃尔一个拥抱,她的泪水让皮埃尔一直在道歉。皮埃尔抬眼看到向他走来的海伦,羞愧的垂下了眼睛,他已经意识到这件荒唐事儿的严重性了。
“没办法了,皮埃尔,明天你就回莫斯科吧,正好回去瞧瞧你的父亲。”瓦西里公爵冷淡的说着,这种冷淡多少有点装的成分在,因为安德烈公爵还在这里,但他这种行为似乎瞒不过那位年轻的公爵,海伦观察到对方嘴角微微浮现的一种叽笑的弧度,她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我明白了,我很抱歉。”皮埃尔舒了口气说道,心里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处罚。
瓦西里公爵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因为他决定离开这儿去处理一些更危急的事情,毕竟这种荒唐事儿他也不是第一次处理。
“至于你,混小子,现在跟我到书房来。”瓦西里公爵呵斥道。阿纳托利从沙发上站起来,乖乖地跟了过去,但就连海伦也明白那完全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