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行揣着下巴发呆。
“岂有此理!”
晏恨竹突然拍桌而起,怒道。
“这个新太子什么玩意儿啊?就算他老爹亲自来复方门请国师,也不敢请长老位的,咱宗门就只有这几个核心人物,怎么能说去就去,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陶瑾瞥了眼青翠的茶叶,哑声回道:“太子年轻不经事,急于请个地位高的长老彰显其影响力,不过我认为,只要好处给的多,请个长老去又如何?挂个虚名罢了。”
“汉高祖刘邦曾废长立幼,想令戚夫人的孩子做太子,吕后就请出商山四皓为太子师,借由高人名誉为太子造势,逼得武帝歇了立幼的心思。”
郑逸仙看着魂飘天外的楼清行,笑了笑语气温和下了结论。
“看来太子地位不大安稳,想借我们的手巩固地位。”
“清行,你怎么看?”
突然被点名,楼清行从神游的状态回来,一时也没搞清楚情况,支支吾吾道:“掌门想帮谁,自然就会给谁脸面。但他请求派遣长老……实在痴心妄想。”
“复方门屹立仙门多年,我们自然听掌门的。”陶瑾入门最早,深知郑逸仙心思缜密,自他执掌门派以来复方门势力空前强大,他就像是一个赌徒,为门派一次又一次挖空心血的算计。
“这是一个与太子交好的机会,一旦他登基,我们在民间的势力必定大涨,届时复方门拿下修真界盟主的地位便指日可待。”郑逸仙倚坐在高台上,漫不经心说起。
“皇宫里还有几尾游鱼未曾清理,也确实该派个人去监视着。”
“让谁去啊?那边可是指明了要长老的”晏恨竹抱臂皱眉“先说好,我是不会去的。”
“皇位之争牵一发而动全身,且你还要负责门派的医药,自然不能派你去。”郑逸仙抚慰道。
晏恨竹不能去,而陶瑾又是复方门的战力担当也不能是她去,转来转去还是到了楼清行头上。
“那我去?”
楼清行其实并不是很想掺和皇位争夺战,君氏王朝有数不清的皇子野心勃勃能力出众,一旦开展夺嫡,作为太子亲自请来的国师楼清行就相当于已经自动站好了队。
“你身上伤还未好,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郑逸仙喝了口茶,觉得有些好笑。“皇位之争激烈,太子能不能成功登基都还未定,我们不能急。”
“你师妹画霄,与你师从一脉,虽已断绝仙缘,但仍是我复方门弟子,经验老道,再派弟子秋歌去辅佐她。她既长留宫中,去担个国师虚名倒也方便。”
“只是……”陶瑾向来关爱弟子,对于画霄的事迹深表同情,因此有空也会照付一二,对她最近的事也颇为了解。
“画霄俨然是晋王一党的核心人物,让她去作为被太子‘请’回的国师,难免惹人非议。”
政治斗争最忌讳立场不坚定,先不说太子党定不会放心画霄,若是晋王心思多些,便会对她起防备之心,一旦起事画霄两面都不讨好。
陶瑾心疼政治漩涡中的女孩,但无奈这是掌门的安排。
论资历,她入门时间早,经历过最混乱的时候,论荣誉,她在马鹏立下汗马功劳,于公于私,她的确是最佳解法。
“水至清则无鱼,不将水搅浑,又怎能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