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冷兵器的锈味,并且越来越重。
楼清行在路上踉踉跄跄的走着,摔了好几次。
他在宫墙的角落里发现了好几处新鲜的血迹。硝烟扩散,尸体横陈在楼清行面前。
在这个吃人的里历史中,没有哪一场宫变是不会流血的,披甲人手执利器,将会杀死皇宫中所有人。
他得赶紧离开这里。
但并不是离开皇宫,以楼清行现在的速度,没法在宫门落锁前出去,他现在只能尽量往偏僻的地方找,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然后躲起来。
即使是必死的局,他也想替原主找到一线生机。
他这一辈子过的太不如意,少时才华初绽便被人盯上暗害,敏感又多疑,害怕到不敢对身边人透露些豪,只能装疯卖傻在重视之人失望的目光下艰难求生。
没有人能救他,想要活下去只能自己强大——而做官是他唯一的出路。
那些个夜幕的寒风萧瑟里边流泪边苦读的日子,楼清行都替他忍受过,因此格外觉得真切。
他的腿越来越沉重,仿佛怎么也提不起来,楼清行不免回忆起马鹏之战双腿刚中寒毒后,也是这样百般不适,在那些黑暗的日子过去以后,他已经学会看淡了。
至少现在还能站起来,不是么?
好在眼前的景色逐渐荒凉,柱子上的朱漆斑驳,可身后却不合时宜的出现了脚步声!
他扶着柱子迅速躲进内室,却因腿部的僵硬直直倒在门口,门是被他摔开了,却也惊动的巡查的守卫。
他们由屋后走到房间门口,本就不大的空间里面只有一些简陋的陈设,一张小小的灰扑扑的床,一面破破烂烂的桌子,房梁顶上全是蛛丝,地上散落了几条白绫,早已经腐朽不堪了。
“你确定刚刚听到的动静是这边?”来人的其中一个问。
“你不也听到了在这边?”另一个士兵怒道。
他们并不害怕有人袭击,因为整个皇宫的守卫基本上都是由易老——以及他背后的二皇子调控。
他们将皇城围城一间密不透风的斗兽场,然后残忍的杀死里面所有的猎物。
皇权交替容不得一丝错漏,即使是这种行为暴虐不仁,他们也不得不去做。
“我进去找,你在屋子附近看看”说着,一名侍卫踏进了房间。
里面并不大,以前建屋子讲究藏风聚气,要是空间太大气会散掉,因此里面局部也很简单。
楼清行躲在床下,悄悄凝了气息,床边的帷帐破烂不堪,散发的着难闻的腐坏气息,落在的布料能稍稍挡住他的身形,床底还有雕花的横梁遮盖。
只要不仔细看……就不会被发现。
他像是一只将要溺死在水中的人,濒死无力去反抗,仅能凭借微不足道的力量去探透亮海面泛光的希望。
看着那双脚一步一步走到眼前,楼清行心跳得越来越快。
来人简单的探过床上,捏着鼻子面露恶心的表情将被子也提起来检查了一遍。
抖落的灰散落在楼清行面前,他只觉得喉管被被早早隐没在肌血里的寒气伴着尘埃拉枯摧朽般吞没,楼清行拼命忍耐着巨大的瘙痒,恨不得将喉咙里的壁血抓破,最终化为一声轻咳。
“咦?”
作者有话说:写不完了写不完了写不完了(速速杀来速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