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蜃楼老板说,这次的酒饭数也先记帐。」
亭庭一副「早知道你会如此说」的表情,没好气的整理著床铺「我看燕端大少的薪俸不少,对我们这些贱妓也出手阔绰,怎就是不肯填老板的帐?」
「我就喜欢看蜃楼气得心绞痛。」燕端望孩子气的笑著,一手挑起军袍,推门「小庭,别再自称什麽贱妓了,我听不惯。说燕端望的小宝贝贱,岂不连我也骂上了?」
「再让我听到,小心被我作弄得下不了床!!」
潇洒挥手,他跑下楼的声音吵得吓人,军靴子喀喀喀地,小庭在房中也能听到,直至好久尔後。
向下一瞧,掬月果然在大堂等他,困得头在不停点。看上去很滑稽「唷唷,真的是掬月。」
竟然找上蜃楼客栈来了,真有急事?
燕端望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两步的跳过几级楼梯,撃下木级的声量更是大得要人耳朵受罪。一跳,头发就全散了。
「燕端望,不想我找人打断你的双脚,就给我好好的走路。」
如此冷冷威胁的声音,的确来自蜃楼那小器鬼。燕端望一路畅行无阻的走下去,在下一个转角的时候,连跳五级!!
「嘭」好大一声!!连大堂伏在桌上的掬月,也给吓醒了,睁大迷糊的眸子。
「早安,晨早起床,精神爽利、心情舒畅!!」
燕端望坐著楼梯扶手滑下来,那麽刚好就跳在掬月的面前。
「掬月你不起来跟我行礼,打什麽瞌睡?」他扯起掬月一边耳朵。
这小子的军阶明明比他还低,真不分大小!!
掬月吃痛,揉了揉眼,伸出一手招呼著「早安」
蜃楼拐回柜台後,快速的拨著算盘,咔咔咔的响遍清晨的宁静气氛「燕端望,你还好意思道早安。掬月公子在大堂等你多久了。等到睡下了,你才慢慢的爬下来。」
掬月「公子」?快速的扫视木桌上一眼,早奉上热茶和松子糕。
他说,蜃楼这个奸商,每个人看在他眼中都是会走路的金矿子,他不会亏待每个可能成为长期饭票的座上客,奸商必富也是如此由来。
对他?简直是云泥之别。
「爬下来?我不介意示范多一次下来的方法,如果你想换全新的木阶级。」燕端望轻轻松松的以脚尖勾出椅子,坐在掬月的旁边,可见他对此客栈的熟悉。
「我不介意。前提是,你也不介意被迫进巷子,打断双脚。」蜃楼连头也没抬,在清算著燕端望从昨晚开始留宿,以及以往几年的烂帐,欠他一屁股的债还敢大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