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她又会想起来,事情越攒越多,攒到有一天,接起电话,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该从哪件事开始说起。
那年她八岁,难道去说七岁发生的事情吗?
大概是自己一个人待久了,忘了是哪一天,她的意识好像突然脱离了身体,以一种番外——这样也好
分手前,有前面七年的对比,陈屋雨变化的太明显了一点,只几天的时间,他就感觉出来。
陈屋雨冷着他太久,她表现出来的一切举动,他都看不出来爱意,只觉得她是在勉强。勉强着跟他说话,勉强的同住一个屋檐下。
他根据陈屋雨的行为,脑子逐渐麻木,这跟他原本想的完全不一样,戒指盒子他打开看了又看。
他开口问,陈屋雨依旧是那一句没什么。
分手那天晚上,他已经忍了太久,也是抱着要不结婚,要不分手的想法。
他想如果陈屋雨还爱他的话,应该会答应的,就算不答应,说说这段时间为什们这样也好。
可她不答应,还说他是拖累。
这句话燃烧了他的理智,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就是个笑话。
陈屋雨冷眼旁观下的笑话。
那晚走出去,一个星期过的浑浑噩噩,陈屋雨始终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那个时候,他还没觉得他们之间走到了末路,他想回去问清楚,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他?
抱着这个想法他回了家,刚打开门,他站在门外都不用进去,他就知道陈屋雨搬走了。
走的干脆利落,就像她说的那样,把他这个拖累扔下了。
回来的路上他还在给她找借口,还在想,只要她还在,等着他回来,不管她能不能自圆其说,他就不把那句话当真。
在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他走进去,绕着房子转了一圈。
他心里嗤笑自己,陈屋雨收拾得真干净啊!一点儿多余得东西都没留下,他回到客厅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垃圾桶躺在地上翻滚着。
垃圾桶都换好了新的袋子,陈屋雨像扔垃圾一样就这么把他扔下了。
一人一物,一静一动,他们好像同病相怜。
他缓缓蹲坐下去,垂眸盯着那一处,直到它不再滚动,直到他眼睛干涩,不知何时睡过去。
之后的几天,他白天照常出门,晚上回到他和陈屋雨的家,躺在床上,那句话始终萦绕在他脑子里。
睡前和醒来最为深刻。
人太专注想一件事情,是真的会把自己心理折腾生病。
他开始回忆,陈屋雨是从大学毕业开始,不再对他有感情,具体到哪一天开始变化他真的想不起来。
深夜的时候,他总喜欢想这些细枝末节。
来不及想清楚什么,天亮了。
窗外的喧嚣声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一夜一夜这样过去,他越来越睡不着。
花出巨大时间精力付出的东西,非要清晰明白的要个说法,或者自圆其说找条出路。
他迟迟过不去的原因,就是知道,她不是说气话,不是口不择言。
陈屋雨真的把他当成了拖累,这是他到死都接受不了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