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航正专心活动着肩膀呢,脑子里突然被塞进来这么两句无关的话,压根就没反应,下意识说:“软啊。”
此话一出口,对方的脸上浮现出个得逞的笑意来,欣赏地看着颜航恨不得把舌头割了,再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的羞愤模样。
“你他妈的。”颜航咬着牙。
“你真有意思。”那人扬起脸,爽朗笑了两声。
颜航向后退了一步,实在是有点害怕神经病,这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能从城门楼子直接接到胯骨轴子,他怎么着也跟不上这人的脑回路,想想自己刚才还对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别不小心感染了什么疯人病。
“神经。”颜航骂完都觉得这两个字太无力了,他需要一个更有杀伤力的词汇。
“今儿真谢谢你了,说正经的。”那人收了收笑容,“把你当小偷这事很抱歉。”
颜航顿了下:“你下次可以跳过前面那一堆,直接说正经的。”
“唉——”那人看着他笑,“我这不是看你刚才爱不释手的,所以好奇问一下么。”
“闭嘴!”颜航耳朵又烧起来。
那人眼睛弯了弯。
就在颜航认真思考是不是应该再跟祸害打一架的时候,兜里手机叮当响起,他拍了拍手上的灰,从裤兜里拎出手机来,也懒得说声拜拜,转身朝巷子外面走。
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干妈田飞兰果然打电话来催了。
电话一接起来,田飞兰尖细着嗓子:“哎呦我的祖宗,知道咱们家在东边吗?”
“知道啊。”颜航愣了下。
“哦哦知道啊。”田飞兰说,“我还以为你奔西边绕赤道一圈才能回家呢,这都多长时间了,你爬也该爬到了吧。”
“没。”颜航叹口气,站在巷子口往里面瞥了眼,那个屁股挺软的傻逼还在原地没动,抱着胳膊,朝他扬了扬下巴。
颜航本来想跟田飞兰解释情况,转念一想,这事属于他“多管闲事折寿”的范畴,犹豫一会儿还是不说了。
“路上呢。”他说,“快吃饭了?”
“没有,早着呢,你大姐接大漂亮放学还没回来。”田飞兰说。
“那你催我干什么?”颜航掸了掸身上的脏泥,皱着眉。
“回来干活啊,咱们刚搬家还有好多东西没收拾呢。”田飞兰那边是锅铲敲打在锅边的叮当响,“回来帮你二哥干活,别耽误他看书复习。”
“知道了。”颜航等了会才回答,没滋没味挂了电话。
“你也住九堡铺?”
颜航回过头,发现刚才那人跟在他身后出了巷子,手里面还拎着把叠起来的红伞。
“嗯。”颜航回答完,紧张兮兮盯着他下一句话,生怕这人突然蹦出来句“我腰细不细”“我皮肤滑不滑”之类的问题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