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排弦线越拨越急,音程一度一度提高。
「蒋先生,快到你出场了!啊杯子,请先把手上的杯子给我!」
一名拿著大白板的男人冲到面前,不停向他挥手。
「你总该不会想在台上喝咖啡吧?快点快点~把纸杯给我然後走到升降台那边」
他几乎听到某条弦线绷断的声音。
然而,他还是乖乖把纸杯递出去,交给隔了两个身位的男人。
这时候,蹲在他们中间(似乎在整理某影星的鞋子)的女人站起来,一头撞上他的手臂。
化啦--
黑咖啡毫无悬念地泼到他身上。
周围的人们皆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才有人拔面纸递面纸。
「哇!对不起、对不起,你没被烫到吧?有没有事?抱歉,我没注意」
「你怎麽搞的!?把整杯咖啡洒在蒋先生身上!你知道他快要上台了吗!你这个」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蒋先生你有没有後备服装?」
「untdown了!有後备台服也赶不及不管了!我先出去拖延时间,你去找西装给他换!」
「哦哦,那我现在去找蒋先生请跟我过来,没时间了!」
啪--
清脆俐落的断弦声。
被踩断了底线的蒋曦表情空白,唯一想到的是,啊,e音。
若要错失永不能守得到也不代表长久
假使快乐有尽头 痛苦也未会不朽
一味一吸都是潮湿的甜香。
只要那人进来,就会发现他偷偷挪用了他的入浴剂,那证据还在泡泡上浮沈。
为什麽他会买裹著玩具的入浴剂?为什麽还不进来?
快点进来、快点进来、快点进来
窸窣窸窣--皮靴踩地的声音。
吱吱--踩上胶垫。
好一会儿没任何声音,然後是金属碰上阶砖的轻响。
是那件军绿色大衣後的带扣微凉的手指搁到他的唇上。
他故意屏住呼吸。
手指离开了,咕--水面浮起波动拍打胸腔,一条手臂插进水中,摸索到他的胸口向下爬。那只手的目标并不是左胸,继续向下,来到身体中央的疤痕上。
加快的心跳已出卖了他,他索性缓缓打开眼,装出一副被扰醒的样子。
与兄长四目相交。
然後他再也无法忍耐地扬起一手,按著蒋琤的後脑勺,把他压下。
嘴唇与嘴唇轻碰一下就分开。
蒋琤被他弄得从蹲姿变作跪姿,部份头发也被弄湿了。「你弄湿我了。」
他意有所指地眯起眼,「我还没有。」
兄长跪在按摩浴缸旁边,一只手刚刚从他赤裸的胸上抽离,姿态像在服侍他入浴他边在脑中盘算後半晚该如何料理恋人,边漫不经心地说,「几点了?为什麽你会回来?你今天不是在洛由由的别墅过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