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他说:“对不起,我不该动手。”
“……闻钰也?在饶城。”
说到这?,眼睛一酸,哽咽了:“陈才,我该怎么?办?”
怎么?说服自己这?是巧合呢?
理智上,他清楚,如果没有闻钰的允许,蒋则权不可能呆在那里。
她可以让他陪着,但连给自己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但无论现?实是怎样,裴砚青仍旧不相信她会骗他,他用离婚换来的承诺,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失效?
闻钰说过,要兔子,不要熊。
他记得她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她那么?认真的注视着他,不会是假的。
不会是假的。
对吧?
陈才打开手机的导航软件,“现?在出发的话,驾车五个小时到饶城,傍晚能到,如果坐最?近的高铁,大概还要等两个半小时,但下高铁后还得打车,也?许没有驾车来的快。”
“闻小姐在山里,还是城里?”
“如果在山里可能还需要步行一个小时。”
“饶城近期下过暴雨,现?在停了,但路可能不太好走,您最?好换一双运动鞋。”
“下午要见的两个人不太重要,可以直接推掉,明?天和美国那边的视频会议不太好推,我去协商,应该可以晚两天。”
“要不,我送您吧?”
裴砚青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其?实有预感,他跨越千里什么?答案都得不到,他去了就是要去心碎的。
但他盯着玻璃里自己的反光,半晌,喃喃自语:“我要刮胡子。”
离婚后,他没有心情打理自己,青灰色的胡茬长出来两毫米。
显老。
不好看。
闻钰不喜欢。
裴砚青喷了香水,本来穿了个灰夹克,又觉得这?样太死气沉沉,于是换了个米色的。
上车前问?陈才,“我看起来怎么?样?”
陈才的视线扫过他瘦到有点微微凹陷的侧脸,以及眼里的红血丝,“……挺好的,是帅的。”
棱角分明?,帅的很客观,就是有点太厌世。
是一副仓促装点出来的,尽管有瑕疵,但格外虔诚的,只用作?取悦爱人的好皮囊。
-
饶城,澜水镇,下午三点。
闻钰终于得到珍贵的半天假期。
她和蒋则权去城里买零食,买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麦芽糖酥,蒋则权不让她吃太多,她不听,吃到最?后好腻好腻,转手都给他了。
没在招待所里,周围没什么?人。
蒋则权也?不用避嫌了,伸手把她的鸭舌帽一取,放她唇边挡着,低头吻下去。
闻钰习惯了和他接吻,很自然地伸出舌尖。
麦芽糖的甜香交换到蒋则权的唇舌。
“解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