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皇叔似乎都跟他交情非浅。皇叔……是啊,自己了解他,这个表面嘻嘻哈哈的皇叔其实从不会轻易信任身边任何人,但他却对这个月孤尘如此亲赖。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明明记得皇叔今天是第一天见到这个月孤尘,而他,却让月孤尘上了自己的马车。不寻常!太不寻常!月孤尘!月孤尘!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明明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却有着那样清澈高远的眼神,为什么明明是一个风流滥情的人却坚持隐忍媚药的痛苦而自己解毒?为什么明明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却要收留毁容的云丛?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月孤尘!月孤尘!你到底是怎样的人!眼前渐渐陷入黑暗,朦胧看见的却是那遥远的白色人影,他傲然而立,脸上永远都是那云淡风清的淡笑。从此,身边的美人再也不能挑起他的热情,从此,身边的美人成了一件件普通的,甚至没有上色的瓷瓶。只有他……只有他……似乎是被人扶上了马车,北冥齐躺在马车上,看着身边的皇叔:“皇叔……你怎么来了……”“混账东西!醉成这样!”永乐王浑厚有力的声音如同雷鸣,“冷情死的时候你都没喝那么醉,你小子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永乐王的声音变得空灵而遥远,就像从峡谷深处远远而来,而就在那峡谷深处的仙境中,住着那出尘脱俗的美人:“孤尘……”北冥齐伸出手抚向那个人,那个人转身的时候,是鄙夷而冷漠的眼神。北冥齐无力地垂下手,在他的面前,自己变得卑贱,一个贩卖美人的人,怎会被如此清远的人喜爱?他只会鄙视自己,就像他每次进入暗夜,都只是想尽快逃离。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北冥齐,永乐王摸了摸自己肥硕的下巴,嘴角浮出一丝邪恶的笑:“孤尘……哼哼……”“好了!”北冥齐隐隐听见了皇叔永乐王的声音,感觉到自己被推进了一个昏暗的房间,耳边是永乐王的轻语,“过会让瑶琴来陪你。”“好……好哇……哈哈哈……”北冥齐趔趄地靠在门边,看着那扇门缓缓关上,头沉地像压上了巨石,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他靠着门边滑落下去,刚才皇叔说什么来着?哦……好像说让瑶琴来,奇怪,今天的床怎么这么硬?昏昏沉沉地,北冥齐弥留在半梦半醒间,恍惚间,觉得有人打开了门,白色的衣摆出现在那月光之下,北冥齐睁开了朦胧的眼睛,是瑶琴,瑶琴喜欢穿白色的衣衫,就像他……瑶琴的眼神也是那么清澈,就像他……但瑶琴是纯良的清澈,这样的美人太多……太多了……北冥齐站了起来,奇怪,瑶琴怎么转身离开,那怎么行,自己都等了这么久了,这个琴儿又在玩什么?嘿嘿,先把她抱进来,然后一起玩。扑上去,勾住她的脖子,将她勾回就拦腰抱起,琴儿果然乖顺,不过怎么这么轻,比上次轻多了,或许是因为自己许久没来看她,让小美人想瘦了。扔上床,就开始脱衣服:“琴儿……你轻了……”昏暗中北冥齐看见琴儿坐了起来,他伸出了手,琴儿向来乖巧,会来服侍他,“琴……琴儿,来……乖,快给我……给我脱衣服……”恩?琴儿怎么又跑了?白色的身影跃下了床,身形很灵巧。这可不行,北冥齐暗想着,他扬手就抓住她,奇怪,感觉肩膀也小了,这肩膀的手感变得更加纤巧,捏在手中就如同精美的浑圆的玩具,让人爱不释手。正在发愣间,自己的手就被打开,有趣,这琴儿下手还真重啊。北冥齐摇晃着身体,看着面前那模糊的白色的身影,今晚这琴儿莫不是要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别以为自己喝醉了就抓不住他。“琴儿……你不乖哦……”北冥齐伸手抓向她的左侧胳膊,好快!琴儿那敏捷的速度让北冥齐有点吃惊,琴儿几时狡猾地像条泥鳅。不行!若是抓不住她自己岂不是非常丢脸!北冥齐酒劲中带出了干劲,非抓到这小琴儿不可!那白色的身影矫捷如同一只灵猫,当北冥齐再一次扑空的时候,他扑倒在了床上,他翻过身,四肢舒展开来开心地笑了,很久,没玩地这么开心了,更别说跟一个女人,那些女人只会缠上来,不停地喊着疼我,几时会像今日一般只想快点逃离?莫不是琴儿知道自己最近不行,也不想陪着自己?好,那就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北冥齐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恢复,而热情也被今晚的琴儿再次调动起来,今晚,他一定要抓住她,然后狠狠将她揉碎!就像揉碎那个月孤尘一样!“哈哈哈……琴儿……你是在跟我……跟我玩捉迷藏吗……好!”北冥齐坐了起来,看见了那个白色的身影,她就在窗边,他指向那里,“我就跟你玩!”他一步一趔趄地走向那里,却没发现那个真正的人正看着他摇头叹气。就在他撞到衣架的时候,那人也已经打开了房门。“奇怪?怎么是衣架?”北冥齐摸着衣架上的白衣,缓缓转身,那一刻,他怔住了身体,白色的月光从门外洒入,银白的月光中,站着那白色的身影,黑色的长发在夜风中轻轻飞扬,每一缕青丝都染上了月的霜华,银白的,柔和的银光将那白色的身影包裹,犹如月中的仙子降临人间。是他吗?那冷傲的身影,是他吗?那个让自己不停地痛苦挣扎的人,会是他吗!但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北冥齐摇了摇头:“哈哈,原来你在这儿!”这次决不能让她再逃跑!她已经激起了他的兴致,她就要乖乖地受教!一个飞跃跃到了琴儿的身后,脚下不稳,身体趔趄了一下,却没想到对方反手就是一掌,脖子似是被利斧砍中,眼前滑过一道白光,北冥齐的酒当即醒了一半。那钻心的疼显示着对方并没手软,但自己又尚未昏迷,可见对方把握的力道不够。抬起因为酒醉而变得沉重的眼睑,北冥齐的心迅速收紧,不由得,身体因为心中的惊讶而晃动,他立刻眯起双眼掩住所有的锋芒,是他!真的是他!可是?怎么会是他?那皎洁的月光下,一席不然尘垢的白衣,一个朴素的带着原木花纹的面具,和那双此刻充满懊悔的眼睛,他知道他那一掌劈轻了,他在懊悔!好!很好!居然敢打我!我可是想教训你很久了!北冥齐心中立时涌起了滔天巨浪。耳边刮过一阵劲风,他居然还想打,北冥齐抬手就接住了另一掌,这月孤尘显然会武功,可惜只能自保,而今天他的对手是自己,就只能怪他轻敌!看着月孤尘拧紧的眉,北冥齐心中就大快,察觉到他想抽手,北冥齐有意放开,这猫捉老鼠的游戏让他的血脉彻底沸腾。就在对方当即转身的刹那间,北冥齐快准狠地勾住了他的腰,心忽的一滞,他的腰,怎么那么柔软和纤细,自己没有看错,除了那张脸,他的一切都这么完美。无论任何一个部位,他都会激发男人的欲望!所以这就是冷情才那么喜欢他的原因吗?心中莫名地生起了一股愤怒,今晚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个忘情负义的小人。狠狠将他拽入房间,扔上床,今晚就要撕开他所有的面具,看看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残余的酒力点燃了北冥齐全身的火焰,一直以来的痛苦,挣扎,彷徨和愤恨都在今日彻底爆发。他痛苦着,痛苦自己为何对这么一个人动了情?他悔恨着,悔恨自己想为冷情报仇却始终下不了手!自己到底怎么了?自己定是中了邪,着了魔,而这一切的根源就在床上这个人的身上,或许,只有彻底撕裂他,才能找到这一切的原因。看着床上的人想再次坐起,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压了上去,这家伙太狡猾了,只要稍有空隙就会被他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