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件事是因为他认出了她们是她房东。那后来她改过一次名字,就有点说不通了。他明明知道她的房东,也就是周周的妈妈,叫时烟。可他当时听说她把名字改成了时烟,却一点都不意外。还有后来他做的饭菜,她每吃一次,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周冬安一次。还有,他对她和周周都很好,初始还让她觉得他在同时撩她们两个。他甚至特别看不惯林承亲近周周。……所有的一切不对劲儿,放上一个前提,就变成了理所应当。——假设林宴就是周冬安,那么,这些全都能说的通。他看到他们被围堵欺负,来保护她们。他知道她就是时烟,所以才对于她改的名字和他房东的相同一点都不惊讶。他知道她喜欢吃什么饭菜,所以才会有针对性的做菠萝鸡和宫保鸡丁。他对她俩好不是在同时撩她们母女,而是真心实意地想对她们好。他看不惯喜欢周周的林承也不是因为把林承当成了情敌,而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我对周周没有任何歪心思!”他严肃又笃定的话响在她的耳边。时烟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就在她真的要信了林宴就是周冬安的那一刹那,又有个疑问突然冒了出来。如果他是周冬安,按照合同签订的时间来看,他来到这个世界时,她还没出事。可为什么林宴在她死了重生后才出现?周冬安是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出车祸丧命的。这个不合理又让时烟觉得,林宴不可能是周冬安。被林宴到底是不是周冬安这个疑问给折磨地睡不着的时烟在脑子里呼唤系统,想问问系统林宴到底是谁。结果最后没把系统给唤出来,倒是把她自己给呼睡着了。这会儿的时周周就快要睡着,但她的脑子还在不断地转动着。她在想她注意到的不合理性。第一次明显感觉到林宴很怪的时候是他拥有最新款智能机,却不会玩,甚至连微信都没有。后来他们去看电影,他当时说了句:“比原来的好吃。”当时她就觉得很奇怪,“比原来”是什么意思?再往后,林承来家里吃饭那次,临走时问她是不是喜欢林宴,林宴从厨房出来后就立刻跟她说明白了说他是喜欢她但不是要谈恋爱的那种喜欢,并且,他坦然承认,他喜欢母亲。时周周越想越觉得,这个同学不会真的是他爸爸重生回来了吧?隔天一早。时周周和时烟一起吃过早饭,时烟特意给时周周编了两个麻花辫,配上时周周穿的小裙子和浅色毛衣,特别漂亮。林承家的司机到了后,时周周就跟着林承上了车,一起去溜冰场玩。时烟则收拾了一下家里,然后就拿上试卷和书本去了楼上,敲开了林宴的家门。林宴仿佛没睡好,眼底透着红血丝。时烟见他这般模样,问道:“你怎么啦?通宵打游戏了?”林宴用手呼噜了一下脑袋,让时烟进来,嗓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嗯。”其实哪里是打游戏。他只不过考虑了一晚上,要不要跟时烟告个白。他好像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这类的情话。当初他们在一起,就很直接地亲了后定了感情,也没说什么喜欢啊爱啊这种字眼。林宴刚坐到沙发上,就看到时烟拿起一张写满了潦草字迹的纸来,低低地念出声:“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标注1]林宴一惊,立刻把纸抽过来,团成一团捏在手心。时烟好笑又八卦地问:“什么情况啊你?思·春啊?”林宴垂眸瞅着她,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两个人的视线相对了几秒,时烟心头的怪异感上涌,刚要错开他的目光,忽而听到他说:“对啊,思·春。不行?”时烟立刻道:“行行行,你思什么都行。”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思什么都行。那思你行不行?而此时的时周周,正心不在焉地用手抓着栏杆,在溜冰场的边缘位置如同蜗牛一样往前挪。林承步伐从容地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见她始终不肯松开抓着栏杆的手,林承主动朝时周周伸出手来,声音清朗又温和:“周周,我拉着你,我不会让你摔的。”时周周扭过脸来,望向他,却没头没脑地对着林承来了一句:“林承,你能帮我个忙吗?”林承很痛快地点头答应:“好啊,你说,我肯定帮。”时周周特别认真道:“去学校后,你等林宴上厕所的时候,替我看看他左屁·股上有没有一块红色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