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开口说:“很多事情就像抽烟一样,以为自己放得下,却未必能做到。对我来说,抽烟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代表着过去的一种生活状态,所以我很难彻底把它和我现在的生活割离开。”
“哦……”她似懂非懂地听着他的话,忽然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眉眉,我和况厚笙本来也没什么过去啊。我和他之间一直就没发生过什么啊,我以前不都跟你说过么?”她来到他身侧,拽着他的衣袖说:“你别生气了嘛,我真的是今天才知道他是绿野仙踪的总经理的呀……”
他又开始沉默了,紧绷的五官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
“纪儒眉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仲筱米的好脾气并没有用完,她只不过是被他弄得有点无所适从了,“我跟你说哦,我可是行得正坐得直的已婚少妇,我在外面才不会沾花花草草什么的呢。虽说况厚笙家底厚、人长得优,但我真的真的没有正眼看过他的嘛。三贞九烈你知道的伐?我仲筱米嫁了纪家就会对纪家负责的好不好?那你要是真的这么介意的话,我就辞职好了呀。就算是很难再找到和广告有关的工作了,但就当是为了家庭的稳定和谐做贡献了嘛!“她顿了一下,发现他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一跺脚说:“你给点反应好不好啊?我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堆你都不感动的呀?你到底相不相信我呀?”
她怔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你相信我还扳着一张脸干嘛?前几天同事大姐还说医生麻木不仁,医生是禽兽呢。你现在看起来就很像一个麻木不仁、跟老婆斤斤计较的禽兽医生!”
他沉吟了少许,徐徐说道:“筱米,有些事是要斤斤计较的。”
“那你要计较什么你说?我陪你计较好了。”她表现出了一种极为豁达的合作态度。
他伸出手,按在她的左胸上,说:“这里。”
她一惊,以为他因为气还没消所以打算用恶劣的方式惩罚她,却发现他的手只是静静地安放在那里,没有任何情欲的意味。她低声问:“这里怎么了?”
“告诉我,这里有什么?”他的声音低沉,甚至有些沙哑的味道。
她迟疑了半天,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支支吾吾地说:“就……脂肪吧……做彩超的时候妇科医生这么说的……”
他的手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迫使她跌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伸开双臂紧紧拥着她,说,“还有?”
“还有老爸、老妈、思鹊、小蘅、andern君……哦对了,nny有一定的位置的。”她一边试图让自己坐稳,一边回答着。
他的头抵在她的颈窝上,唇在她的耳边厮磨,说:“米,不可以打马虎眼。”
“哦。就是有你啊有你啊……那你还要我说什么嘛?难道你非要我说我的心里只有你啊?露骨死了,现在都不流行了啦!“她的脸颊被烧成了红苹果的颜色,心想这男人该不会是借着生气的机会来逼她玩真心话大冒险吧?算了,就牺牲一下她闺中少妇仅存的羞涩,干脆就跟他说明白好了。
他低笑一声,用唇含住她的耳垂缓慢地啃咬着,双手紧紧地箍着她那微微颤抖的身体,两人之间是温热的略带粘稠感的空气。她知道,这只是甜蜜惩罚的开始。虽然一股强烈的电流已经传遍了全身,她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地,说:“那你还要计较什么啊?没说完之前不要动手动脚!”
“说完了。”他斩钉截铁地回答着,唇已经移到了她白晳的颈子上。
“诶?”她轻喘着,眼微闭,樱唇微张着说:“这就说完了?那……你还生……”话还没问完,她的唇已经被霸道地撷取了去。他的吻总是那么专注而绵长,让她觉得天旋地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确定自己没有因为他的吻窒息而死之后,她柔声问:“那你还生气?”
他凝望着她写满了担忧的脸庞,说:“生气是种病,但我被你医好了。”
“哇,我还是治愈系的?”仲筱米的心情终于稍稍放松了下来,笑吟吟地说“筱米。我本来想说,我并不在乎你究竟知不知道那小子是你的总经理,我也不在乎他对你存着什么居心,更不在乎他刚才对你作出的举动。但是我不能。”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不在乎也不对啊,我是你老婆嘛。对了对了,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见到况厚笙的时候,就是在燃情酒吧那一晚,你好像就没有这么生气啊。”她扭啊扭啊,终于在他的腿上找到了个舒适愜意的位置,放心地倚靠着他的胸膛,继续做着安抚工作。这男人生起气来真是吓人,看来她之前的预感是对的,和况厚笙有了瓜葛之后必然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还不如尽快来个径渭分明的好。只是……如果真的辞职了,下一份工作恐怕就遥遥无期了吧?
他的头抵在她的颈窝上,沉声说:“你真以为我那时没有生气?如果我不生气,怎么会决定立刻就办婚宴?”
他刚要说些什么,却看见桌上的手机一闪一闪的,拿起一看却是一串长长的号码,很像诈骗用的响一声电话。他把电话按掉了之后,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来说今天的事。”
“不是啊,你不是要我有什么事情都不要憋在心里要跟你说么?那你也要跟我说!对了对了,我还有个异常重要的问题要问你!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啊?是在思鹊的订婚宴?酒吧?还是什么时候啊?”她紧握着他围在自己身前的双手,而不舍地追问着。
本欲开口的他又被手机的闪动给打断了,当他拿起手机查看的时候,不想被打断的仲筱米一把将手机抢走,按下接听键说:“喂?”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了几声”咯咯咯”的清脆笑声,听的仲筱米脸色刷白,心中犯咕,该不会是遇到灵异事件了吧?紧接着却听到一个充满童稚的声音喊了声“哥哥一一”
“nny?”她惊喜地喊道。
“哥哥一一晚安一一”
“我不是你哥哥,我是你嫂子哦。”仲筱米眉开眼笑地对着话筒说道。
“奶奶一一”nny的称呼显然很不给面子。
“你弟弟找你。”米把电话交给了有些惊讶的纪儒眉,然后听到了他笨拙地哄孩子的声音,之后那边的电话应该是被顾凉鸿接了去,于是纪儒眉开始和父亲交谈了起来。
四、五分钟后,纪儒眉挂了电话,脸上是风轻云淡的神情。
“他说和saue见了面,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以后nny由他照看。“纪儒眉温和地说着,嘴唇又有意无意地抵上了她的脖颈。
热痒难耐的仲筱米一边蠕动着身子,一边说着:“那很好啊。那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不好?”
他很认真地吻着她,然后很认真地岔开了话题,说:“老婆,爸爸说他为了感谢我们帮他找回了一个儿子,后天要专程回来请我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