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梦境中忽然出现一只黑犬,直往她身上扑,她躲闪不过被黑犬扑倒,而后黑犬一个劲儿地舔她的脸以示亲近……谢瑶华休养了数日才算恢复些元气,这些日子她闭门不出,每日除了赏花逗鸟便是读写话本消遣。整个定安侯府忙得一团乱,唯独离苑清净,无人来搅扰。穆炜将继任定安侯,忙得不可开交,再不像先前那般整日流连花丛了。穆晋被西越王留在王宫中处理政务已数日不曾回府。一夕之间,一切皆变了样。玉子言也多日不见踪影,青叶送药进屋时,谢瑶华随口问了一声,“月白不在府中?”青叶茫然,道,“据护卫说,三日前见月白公子出去了,但之后便未见他回来。”见谢瑶华面色微变,青叶赶忙又道,“主子您不必担忧,青影一直在暗中保护月白公子,若是遇到危险,必定会派人来传信。”青影与青叶是兄妹,幼时便跟随谢瑶华左右,玉子言来到西越后不久,谢瑶华便让青影去保护玉子言。一个月前,玉子言险些丧身于火海,也是青影将他给救出来的。说话间,玉子言走了进来,双手负于身后似是藏着什么宝贝。青叶识趣退下。谢瑶华坐在椅子上,只瞥了眼向她走来的人便未再给他多余的目光,端起药碗闻了闻,而后随手将药倒在一旁的盆栽里。玉子言欲阻止她,但迟了一步,他叹道,“良药苦口,这药的药方是我向了悟大师求来的,极为难得。”谢瑶华这才正眼看他,“背后藏了什么?”方才她瞧见了,他手里拿了一个盒子。“偶然间瞧见的小玩意儿,想着你定会喜欢,便买回来送你。”玉子言献宝似的将盒子递给她。谢瑶华未接,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小口,淡淡道,“若我没记错,你身无分文。”光是买这盒子的钱他身上也是没有的,瞧着更像是抢来的。她不接,玉子言便将锦盒放在桌上,而后打开给她看。锦盒中放着两只白玉杯。谢瑶华讶异,“你从何处得来的?”此物乃稀有珍品,先前穆炜送来的那一套是花了大价钱的。玉子言笑而不语,忽然倾身凑近她。谢瑶华并未避开,只盯着他。两人的脸只有咫尺之距,玉子言保持姿势未再靠近,勾唇道,“只要是你喜爱之物,便是值千金、万金,我也买得起。”谢瑶华一言不发,眼中满是怀疑。她如此反应,玉子言深感挫败,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听闻城中有一富贾喜收藏这类物件,他手上有两只白玉杯,我便想着去碰碰运气……”竟真是他偷来的!“你……他会做这种事,谢瑶华觉得难以置信,下意识侧过头看他,却未意识到此时两人离得极近,她侧头时玉子言也偏头。四目相对,四唇相接……在两人皆是清醒的情况下,意外不期然发生了。婚事此时发生的意外,两人始料未及。先前有过唯一一次亲密,发生于两人醉意朦胧时,如何开始的记不清了,事后玉子言忆起当时情形,羞涩欢喜皆有之,更迫切的事是向她求亲。但她并未应他,甚至用了许多冷漠绝情之言打发他。此刻,两人皆是清醒的,却意外亲上了……软软的,心神皆不由己控,玉子言呆住了。谢瑶华在一瞬的错愕怔愣后立即回神,将头偏往一边,随即又抬手推了跟前呆傻之人。“离我远一些!”她愠怒,玉子言却兀自傻笑抚上唇瓣,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感觉比上一回更加深刻。但见她恼怒了,玉子言顿时手足无措,伸出手又不敢触碰她,红晕自脖颈蔓延至耳尖,紧张不已。“我、我方才……对不起……”越是心急解释,越是语无伦次,半晌只憋出一句‘对不起’来,但连他也觉得这句道歉很没诚意。除了道歉,他不知该说什么。“瑶华,我……”他小心翼翼窥探她的神色,被她锐利的眸光一扫,更加紧张了。心砰砰跳,方才唇上的触感蔓延至开来,充斥心间,浑身上下有一股陌生且奇怪的感觉蠢蠢欲动。玉子言的视线不由得又落在了谢瑶华的唇上。菱唇微抿。方才他真的亲到了。玉子言心中激动,不敢表露,不时偷瞄谢瑶华,见她瞪他,他赶忙低头。谢瑶华生了一会儿闷气,玉子言又不敢再多言,生怕惹恼了她,被她撵出去。然而,想什么来什么,不多时谢瑶华便真的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