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娆罗緁以为他刚说的是真心话、以为自己终于得逞掳获了他,让他身心皆驯服所以才心情太好?守娆争真的认为自己必须澄清一下,确保他有听进耳里,他一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将他推开一些,「我刚刚真的为了……嗯、嗯……」
男人不给他说话的空隙,绵绵密密的吻稠密得似调上了蜜,吻完再吻。
「别说。」娆罗緁在吻与吻的空档中吩咐,吞下他的唾液,又再缠上他的唇、他的身子……
这晚的后来,守娆争除了吟哦之外,真的没能多说一句声明。
他不禁猜想,这七皇子殿下是否还没酒醒,不然怎会劫后逃生后只顾着与他缠绵?
隔天,守娆争甫睁眼,就看到了娆罗緁在他上方,以两臂困住他,不知看了他多久时间。
只等他一醒来,他就勾起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心情极好的向他宣布着——
「我反悔了,我不会让你娶绂雯解语。」
听了这句,守娆争便知道娆罗緁已酒醒了,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守娆争,是他的。以前直到以后。
和着第一道春风,最不可能的情愫掳获了他们。
「嚣狄将军,你可以进去了。」
「麻烦你们了,请退下吧。」
嚣狄长袖弯身进入了那窄窄的矮门。
狱卒们看到那年轻的嚣狄将军寒着一张脸,什么不合规矩的话语都哽在喉咙里。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这样一来加上严厉的警告,他们不敢抗违的退了下去,留了静穆的空间给这两父子。
「这就叫将军的气势?」
「你必须拐个弯来夸耀自己吗?」
嚣狄长袖看向背靠干草堆、扣上脚镣的父亲,为什么才数月不见,却如度过了一年般漫长?
他叹了一口气,以往他是连见着他的脸都觉烦厌。
嚣狄长流浑身脏兮兮的,也许还带些伤痕,即使如此,他却完全不显颓靡,永远是睨视同侪的大将军,永远是高不可攀的父。那暗黑中的眸子正在发亮,不能被任何事物所打败、不会变得灰暗。
他像潜伏在暗处,等待时机反扑的一只老练的、凶猛的林兽。
「果然还是死不去吧?」嚣狄长袖拿了一块微湿的布轻柔地替父亲抹脸。
他死不去的。大漠的战场比这牢房艰辛个百倍不止,这小小的苦他一定熬得过去。嚣狄长袖想刻意遗忘他以往顶天立地的父亲如今已年过半百。
「我整个人好端端的在这里,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