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也没等他回答,他就转身离开这街口。
他看的不多,但太足够了。激愤的情绪在胸口中横冲直撞,只是再待下去、看下去……
他便会心野了,打乱了自己的心神与阵脚,帝王之路他铺陈很久、也走很久了,怎能在此刻心急?
守娆争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手上那袋包子向那群小孩子递出。
终于得偿所愿,孩童们此时却犹豫不决,只牢牢的盯着那袋包子直吞口水。
他们天天被毒打唾骂,很少遇到这么好的人。他们害怕这只是种手段,浑身戒备得如小刺猬。
娆罗緁低低叹笑,也不知道这口气是叹给谁看的。
争在跟他出宫之后便忘了要跟在他身后,也忘了什么三步之遥的鬼屁规条了是不是?
快比他更野,更没个亲卫的样子了,这本该是谁的出游啊?
但他叹笑了,充斥在心胸、哽在喉头的愤慨仿佛也一并呼出来了,他觉得……好过些了。
他只好转身,看着那擅自脱队的守娆争,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他们竟像是镜子的一体两面。对,即使是被忽略的,也总有人在默不作声的注意到、在无声关注着。而这个人,由始至终都是争。「你想待在这熬到牛年马月?」
守娆争听到后抬头看了娆罗緁一眼,然后便蹲了下来与街童们平视。
他微笑,伸直手臂。「请拿。」
也许只是轻勾唇角而已,却仿佛令眼睛裹上一层温柔的、温柔的湖水。
他竟笑——娆罗緁趁机得到了一次争的笑。他笑起来果然是很好看的。
笑是最简单友善的语言,那些小孩子看到守娆争笑了、不再一副冷僵了的脸,看到他关心的表现,也伸长了手接过那些包子。「谢谢……」
守娆争再回到他身边时已回复平常一贯淡漠的表情。
娆罗緁直直往前走,感受凉风扑面。他呼了一口白雾,今天出游的收获,不错。
坏就只坏在这个守娆争宁愿对小孩子笑,也不肯对他笑哩。
娆罗緁低头,露出的笑渗入了期盼与兴奋,「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守娆争只会为他一个人而笑。
在不远处起了骚动。
娆罗緁顺着人流而去,那边锣鼓喧天,分明正在生什么趣事。
「娆公子,小心。」守娆争紧跟其后,只怕人潮把他们撞散了。
「只管跟着就是。」
越走得近,那铜锣的声音越是大,几乎震破耳膜般雄浑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