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一旁斟茶的菲儿听了宁枝这话手一抖,热茶差点泼在了手上,他心里很是无奈,从没听说过二东家与人暖昧的传言,大东家还经常去美人坊暗娼那里,二东家人可能比大东家更可靠,若是公子被二东家看上,并为他赎身,以后也不用遭这份罪了。
菲儿将茶端给瑾墨,朝宁枝使了眼色,宁枝笑了,心里头无奈,也很悲凉。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瑾墨随意的问道,眼里闪了一下,她以前来烟花醉时见过宁枝几面,但从来没有见宁枝笑过,现在他面上似乎总是带着笑容,即使笑容底下满是悲伤,现在的他不似以前,他会隐藏自己了,世故许多,像是看透红尘。
宁枝收起了笑容,“没笑什么,二东家这次来烟花醉有什么事吗?”他在烟花醉几年,知道瑾墨来时从来都不会找小倌玩乐,现在自然也不会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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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好少,伸手要花花,姑娘们这么想素夕进瑾府,这次是真要进去了~~
40温情
瑾墨面色微微显露出认真的神色,“刚刚那个女人说的沉璧是前丞相大公子吗,他怎么会出现在烟花醉的?”
宁枝面上笑容也收起了些,瑾墨和那过期小倌在屋外的话他刚才听见,宁枝伸出纤细的素手撩过自己的一缕发丝,漫不经心的在指间摩挲,“两年前大东家为了烟花醉的生意,从都城的青楼将他买了过来,在前不久已经被人赎走。”
瑾墨微拧眉,“是被何人赎走的?”
宁枝心头沉重起来,二东家开始怀疑大东家了吗,他声音里似不在意,“这我可不知道,好像是外地人,以前也没见过,二东家不用忧心,这两年多沉璧他为烟花醉赚了不少银子,足以比当初大东家买他时花的银子多得多,烟花醉没了他,一样是镇上有名青楼。”
被外地人赎走了吗,瑾墨神色微凝重,大姐,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从小我们一起长大,如今,我越来越不懂你了。
烟花醉里淫气息浓重,宁枝看着铜镜中的红颜,恍如一梦,心底凄凉。
菲儿从他手上拿过铜镜,把暖炉赛到他怀里,瑾墨离开后,宁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副疲惫的样子,看得菲儿心酸,菲儿不满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宁枝无奈的摇摇头,“菲儿,你该不会是又想撮合我和二东家?”
菲儿将手上的铜镜摆放在黄梨木桌上,回头看向一副疲惫慵懒的宁枝,“公子你不是不喜欢大东家吗?”
“”宁枝握着暖炉取暖的手紧了紧,暖炉能够暖得了他的手,却暖不了他的心,他视线落在淡红色床幔上,又像什么也没看见,“我是不喜欢大东家,可也没说会喜欢二东家。”
菲儿哑然,宁枝又道:“你就不用替我操这些心了,我这辈子就这么过了。”
菲儿眼里一酸,想劝宁枝不要再这样悲凉,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公子在人前总是笑语盈盈,暗中却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凄凉的舔着伤口。
菲儿将斟给瑾墨的茶水倒了,还有一圈圈的热气腾起,他摆好茶杯,不想再继续这个令公子伤心的话题了,“看柯河一脸的憨厚老实的样子,却不想她夫郎生产不久,她就打着沉璧的主意,沉璧可是一夜千两,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就算沉璧落难,也是轮不到她去享受的。”
宁枝没有说话,柯河是为了沉璧才来的烟花醉,东家前不久才发现,而他,从柯河进烟花醉那日东家问了他关于柯河的事情后,就有意无意的去注意柯河,发现柯河总是打听沉璧的消息,时常往沉璧房间去看,所以发现得比东家早得多,但一直没有去告诉东家,现在沉璧已经被东家弄走了,柯河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呆在烟花醉。
宁枝并不厌恶柯河有目的混进烟花醉,甚至还博取过他的同情,柯河想继续呆在烟花醉,他也不反对,至于她和东家与沉璧是什么关系,有过什么纠葛,他不想知道,他只要做好一个青楼老鸨本分的事情就够了,其它的,他无力顾及,也不想惹上身。
宁枝拂了拂落在耳垂发丝,面上又堆起习惯性的笑容,菲儿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是想出去招呼那些女人,连忙劝道:“下面有人招呼呢,他们能够应付,不用总得公子你亲自去夜夜招呼。”
宁枝并不听劝,面上笑容更盛,眼底却是凄凉,“既然大东家将烟花醉交给我打理,我怎能不尽心。”烟花醉对大东家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店,而对他来说,却是唯一的容身之所,是大东家交给他打理的地方,他会尽心尽力的守护,可能到最后他唯一有的就是这曾令他生不如死的烟花醉。
现在虽然悲凉,至少还能守护着她的东西,如果哪天不在了,他活着的唯一意义也将不会存在。
瑾墨离开烟花醉时,天色已渐暗,他吹着冷风离开,留□后一片灯红的街道,弥漫着堕落的悲凉。
宁枝像那些小倌一样谄媚的笑容令她差点以为那不是宁枝了,曾经清幽弱小的男子变成如今这样的世故风情,她对宁枝的印象深刻是因为曾经不谙世事的宁枝是被心爱的人哄骗到青楼卖了的,那时的她刚经过矛盾后决定要牺牲青梅竹马的云梅,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她心里头愧疚,不舍得残忍的去伤害从小疼爱的云梅,宁枝和云梅一样是被利用,所以她才注意到了宁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