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岁摇了摇头,嗓音脆脆地小声反驳,“若不是表哥来得太晚,我何至于跳楼。”
萧必安神态平静,刚才的怒火才刚刚散去,闻言他抬步朝屋外走去。
子书岁急忙追上他,“表哥,我还没吃饭呢!”
“你还有心思吃?”萧必安的眉宇间似笼罩着淡淡的霜,冷着声问她,“刚才那一摔,你不用去看大夫吗?”
子书岁将袖子撸起,仿佛是没有察觉到行为不妥,她将白花花的手腕露了出来,“可能是太子殿下的马车太软了,我竟然没有受伤耶。”
她的语气透着几分侥幸的欢喜。
萧必安神色没有丝毫躲闪,只见少女裸露在外的双臂确实没有受伤,他心中亦感叹她的好运。
“表哥,我饿了,”子书岁放下袖子,捂了捂肚子,“你今天答应我来吃饭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萧必安,若没有刚才那些意外,此刻他确实也该用上饭了。
大约是想到了他自己应下的话,萧必安微微颔首,原本欲下楼的脚步方向一转,朝着壹号雅间走去。
雅间内,小二已经开始布菜。
待萧必安坐下,子书岁便在他身旁坐下,并没有与他相对而坐。
“表哥,你会不会生气?”她似是小心翼翼地去观望萧必安的脸色,轻轻问道,“我不是想利用你,我只是想,只是想……”
说到这里,子书岁一副不知该如何狡辩的模样,双眸间微微拧着,看着像是急得不得了。
此时,一袭红衣的风如心捧着茶壶进入雅间内,“两位客官,尝尝这杭州的雨后龙井吧。”
风如心低着头为两人斟茶。
因为她的突然到来,子书岁方才的言语彻底断在了喉咙里。
半晌没有继续说话,萧必安淡漠的眸子望向她,“想什么?”
子书岁瞅了瞅风如心心无旁骛斟茶的动作,才继续对萧必安道:“表哥,我只是不知道她们会对我做什么,我想着你来我能安心,觉得你能保护我。”
“不然我真的很害怕。”
子书岁抿着嘴,眸中透着担惊受怕之色,仿佛还有些沉浸在方才的危险中,没有完全走出来。
惶惶恐恐的模样落入萧必安的眼中,他伸手将风如心斟好的茶捏在手中,淡然地举到嘴边,抿了口茶,而后又在子书岁紧紧追随的目光下放下茶盏。
见他这样淡然,子书岁秀眉蹙起,语气中覆上委屈,“我今天约表哥,也不全然是因为要表哥保护我,还有一件事。”
萧必安听着她说话时,他的手指轻抚着茶杯,修长的指节一下一下地扣在杯面上,他忽然望向早已斟完茶的风如心,嗓音发冷,“还不出去吗?”
风如心原本还想趁着斟茶的功夫听一听他们的谈话,被萧必安这样一说,显然是无法站在这里了。
她将茶壶放下,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外。
这时,萧必安才去看子书岁。
子书岁的余光见风如心走出门外,她飞快地扭头看了眼风如心的方向,却见风如心朝她比了个大拇指,这才将门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