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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岚看了眼地铁线路图。4号线是环形线，从这一站下车，逆时针行驶一站，就是春城最大的换乘站，白格山。

范岚打了个激灵，想起了不太好的回忆。

果然不吉利。

范岚想。

进门的时候，容沐正背对着范岚浇花，然后，他突然就僵住了，僵了大约两三秒，又像树懒一样慢吞吞放下水壶，走到书桌后，捧起了线装

书。

至始至终，范岚都没看到他的脸。

计隗往榨汁机里扔了两个橘子，连皮带肉哐哐哐榨汁，声音听起来很暴躁。

范岚悄无声息坐在办公桌后，默默打开电脑。

她感觉到四道不善的目光在扫射她的后背。

首先是计隗，他横了范岚一眼，仰头咚咚咚灌进一杯橙汁，眼角抽了一下。

范岚：“……”

大兄弟，你不苦吗？

接着是容沐，整张脸绷得死紧。

范岚：？

容沐眉毛下压，慢慢眯眼，似乎有些不爽。

范岚：？？

容沐咬紧牙帮，十分不爽。

范岚：？？？

容沐扭头，继续看他的线装书。

范岚“……”

怎么感觉她的办公室人际关系又恶化了？

为毛？虽然昨晚她犯了个小花痴，但都过去一晚上了，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人际交往的关键就是保持积极有效的沟通。

“咳，社公大人，灶神大人，咱们聊聊呗。”范岚说，“二位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不妨直说，我可以酌情改正。”

计隗瞪着范岚半晌，憋出一个“哼”。

范岚：我擦？

“社公大人，您呢？我们坦诚以待。”

也不知道这句话触碰了容沐哪根敏感神经，他的耳朵红了，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他的眼睛真的好大，而且好亮。

范岚觉得呼吸又有些困难。

“社公大人，我承认，我以前的确没见过您这般丰神俊朗的神仙，因此，昨晚我的言谈举止可能有点飘，有损您土地庙正神的威严，您作为一个神龄八万年的资深神祇，就不要和我这等小神计较了吧。”

容沐嘀咕：“我才七万九千七百四十二岁……”

范岚举手：“我已经做了深刻的反省和检讨，以后在工作中定然严于律己，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容沐表情变了几变，最终说了一句，“罢了。”

范岚：“灶神大人意下如何？”

计隗：“你的工作进展太慢。”

“啊？”

“预算吃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