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太子殿下的命令之后,他自然不敢耽搁,当即就带着宫中的金吾卫前往张宁的家中。
虽然朱林足足有九卫亲兵,但是依照规矩,这些亲兵是不能进入到应天府的范围之内的,有一些停留在紫金山上帮他修建宅邸,还有一部分则是驻扎在南直隶。
官府回避的号令,沿着长街快速传递左右的行人纷纷避让,随即便一批批高头大马拿着黄命在街头上驰骋。
一柱香的功夫,便来到了一处街道,围住第二个高门之前。
“汉王殿下,这就是吏部主事张宁的府邸。
“好家伙,这府邸是真气派呀,按照他那点儿俸禄怎么买得起这样的住宅?一看就是有猫腻,前去叫门。”
金吾卫敲开大门,只见里面走出一个小厮。
“你们是何人?为何围在我家府邸之前?”
“我们是金吾卫,奉太子的命令前来查抄张府,现在怀疑你们家老爷张宁,三年前就任巡河御史之时,有贪污河道银两的可能,因此前来探查,赶快开门,让我们进去,然后召集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供我们查看。”
“是…诸位官爷,先不要着急,我马上去禀报我们夫人。”
“去你的…谁能等你们禀报?万一趁着禀报的时候销毁了关键的罪证,你担待得起吗?”
金吾卫都是人高马大的精壮力士,猛地一推,门大门瞬间便被打开,小厮躲闪不及也被推倒在地,随即金吾卫便冲入到内宅之中。
“让我们的人将这座府邸包围起来,防止有人趁乱从后门或者小门逃走。”朱林对着旁边的袁立说。
“遵命。”看到官老爷家遭遇了查抄,各地的百姓纷纷汇聚在这里看戏。
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宅院之内便传来了鸡飞狗跳妇女的哭啼之声。
明朝由于封建礼仪,女子是不能抛头露面的,尤其是小姐和嫁为人家的妇人,如今被这些粗犷无礼的官兵闯入内宅,四下翻动闺房等私密的事物,早就是颜面尽失了。
毕竟他们是来查抄罪犯的,如果讲礼貌的话,让人烧掉了什么手书或者毁掉了重要的证据,那可就白跑一趟。
仅仅过了片刻,里面的人便传来了消息,金吾卫围成一圈,将张家上下九口人全部控制住。
“启禀汉王殿下,屋内并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只有一些字画。”
“没有发现什么金银珠宝摆件瓷器吗?女子有没有什么珍贵的首饰或者衣服…”
“未曾发现。”
“把字画拿给我来看看。”
手下的人当即抱着两个大箱子摆在朱琳的面前,打开一看都是一些书卷字画,最重要的是不是什么孤本或者名人大家手笔?
“这些东西也不值钱呀!”
“你们再去找找哪里有什么密室一类的?或者去那池塘树木底下翻一翻,有什么藏宝的地方,地窖,水井之类的,也不要放过。”
“记住第二遍,搜查的时候可不要弄坏一些东西。”
朱林看到并没有搜出什么赃物,当即就让手下的人收敛很多。
张宁被御史举报贪污,有着巨大的宅院,这六品主事芝麻大小的官,绝对不可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
刑部大牢,朱标亲自提审张宁。
昏暗的大牢中,四面墙壁摆放着各种刑具,远处的高台之上,坐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身后的两把灯光将高台之上,人的面庞很好的掩藏,有一种神秘且威严的气势,令张宁不敢直视。
“吏部主事张宁,你可知罪!”
“臣知罪,罪臣得知长江决堤,臣犯了失察之罪,导致三省被淹万亩良田被毁,流民无数,臣愿意以死谢罪,希望圣上开恩放过臣的家人。”
“朝廷拨银一百万两,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加固河堤,检查河道,你将这些银子都用到哪去了?”
“什么?拨银一百万两,不是只有五十万两吗?”张宁一愣。
目标看到张宁如此的神情,也不由得感到震惊。
“户部明明拨银一百万两,到你手中只有五十万两,你确定说的都是真话,有谁能够证明?”
“凤阳知府张见青,原本他是巡河御史的副御史,因为因为长江索要巡查的地方太多,我一人力所不及,因此请求特派,在结束之后发现了数处重大的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