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应潮看出了铁瓷的顾虑,连忙出言鼓励道:“兄弟,有什么话不防直说,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符景略点点头,斟酌了一下言词,回道:“聂崇武和董士元其实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而且聂崇武有一位老师以前是咱们轧钢厂的上级大老板,和我背后的大老板差不多平级,现在处于什么位置我就不知道了,所以人家给你这张纸条并不是无的放矢。”
“原来如此。”罗应潮顿时恍然大悟。
“老罗,有些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符景略迟疑了一下,诚恳的说道。
“你说你说,咱俩谁跟谁啊?”罗应潮右手虚请了一下。
“往后做事情小心谨慎一点,不要轻易做了人家的螳螂,董士元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啊,还有给你字条的这个家伙。”
“我懂,临来一商局前老师有交待,我过来是做事的,不是来搞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的,我做事的原则你是知道的,再说了,我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教训。”
“嗯,这就好这就好。”符景略暗自点头,心想这下不用操心申福成的事情了,他要是没问题自然不会被撸掉,要是有问题也不怨自己了。
“哟,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走了。”罗应潮拉起衣袖看了看手表,说道。
“别呀,今晚听我安排吧,待会儿咱们去轧钢厂后厨小酌一杯,我这就打电话。”
“不了不了,我现在还要去前门大街一趟,改天吧。”罗应潮连连摆手。
“好吧,那你把这半罐茶叶带上。”
“行,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
送走罗应潮后,符景略回办公室随便收拾了一下就下班了,自行车快要穿过蓑衣胡同的时候,刘光福就兴冲冲的转了出来,谄笑道:“符主任,您下班了?”
“嗯,有事啊?”符景略跳下车子,随口问道。
“这个……我老丈人想见见您。”刘光福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老丈人?谁呀?”符景略愕然。
“就是我们农机厂的梁厂长。”刘光福搓了搓手,一脸扭捏的说道。
“哦,行啊,光福,你终于得到他的认可了。”
“嘿嘿,这还不多亏了您支的招嘛,现在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他不认也得认啊。”刘光福压低声音谄笑道。
“打住打住,我可啥都没说啊。”
“对对对,是我口误口误。”刘光福装模作样的拍了自己的嘴巴两下。
“打算什么时候办酒席?”
“嗯……这个星期天在她家办一场,咱们院我就挨家挨户的发点喜糖算了,您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言毕刘光福希冀的看着符景略。
“行,到时候我开吉普车过去,顺便回家看看。”符景略爽快的答应了,县里的农机厂现在不起眼,过个几年说不定会有大用,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刘光福这颗钉子打牢了。
“诶,谢谢主任!谢谢主任!”这个面子实在太大了,刘光福感激涕零道。
“不客气,都是街里街坊的,对了,你老丈人找我有什么事?”符景略随意的摆了摆手。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现在就在我家候着您呢,您看?”
“行吧,那就去你家坐坐。”
“诶,您请您请。”
……
“你呀你,找谁不好?非要找这个刘光福,简直把我的老脸都给丢尽了。”梁友忠正小声数落着女儿,刘光福引着符景略走了进来,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
好在刘光福反应快,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强笑着介绍:“爸,我们院的符主任来了。”
梁友忠讪讪,迅疾起身迎了上去,弯腰恭敬道:“符主任您好,我叫梁友忠,现在忝任咱们县农机厂厂长一职。”
符景略听了一愣,暗忖此人文化可能不低呀,随即伸出右手,和善的笑道:“哦,你好你好,久闻梁厂长的大名啊,把一个小作坊式的厂子搞得红红火火的。”
“不敢不敢,那都是上级领导有方啊。”梁友忠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伸出双手握了上去。
“嗯,你个人的功劳还是很大的嘛。”符景略点点头,打起了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