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女儿头一回跟着父亲和大姐姐去了文渊侯府的时候,但是姨娘怕事情闹大了,家里头不睦所以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谁知今日二婶还是不放过,所以女儿也就不打算再忍了。”姜时纾到底是在公主府里头住过几月的人,因此说话做事也很找得准时机,新伤加旧恨,她这位二婶不遭殃才怪!
果不其然,姜怀山面色严肃的就朝着二夫人张氏看了过去,眼神中多了些凌厉,而后就沉着嗓音的问道。
“二弟妹,你认不认?”
张氏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温温顺顺的杨姨娘和三姑娘竟然会联手让她下不来台,所以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要狡辩。
而她心虚的样子落在姜怀山眼中也是一下子就被识破了,办理差事多年,他要是这点瞧人的心思都没有,还谈什么混迹朝廷!
于是,越想越是生气的就怒吼了一句。
“张氏,你当你在这里还真是耀武扬威能做主的人了?”
一句话,吓的她瑟瑟抖,随后就腿软的说道。
“我……我不是,大哥你别听她们母女撺掇,这两个下贱蹄子哪里能说真话,无非就是被大姑娘撺掇了故意针对我罢了,你可要……”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姜怀山给拦下了。
眼神中再无过去的怜悯和尊重,随后对着身边的管事婆子就吩咐说道。
“去,到槿芳院中把二夫人的东西都给我收拾出来,明日早上她若是还在这府里头待着,那你们这些人就跟她一并被撵走就是!”
姜怀山从前还顾念着张氏为弟弟守节至今,所以一直都是以礼相待。
可她前面是让自家女儿抢姻缘,后面又如何恶毒的苛待他后院之人,纵然只是个姨娘,但也是他院子中的,这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些。
况且有她在一日,母亲就总是被撺掇着做些蠢事,比方说文渊侯府里头生孩子,请杨姨娘过去,他能明白是何缘由,这张氏跟着过去才叫一个无理取闹!
因此,想起过去种种和今日之事,他再不能忍了。
即便是外头的屋子还没有置办好,也不管了,她愿意就去住客栈,再不济就去赁间屋子,左右他是不能再留这祸害在家了,于是口气之严肃,态度之冷漠,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包括二夫人张氏,她瞪大眼睛,指着姜怀山就怒喊到。
“你你,你不能赶我走!这里是我的家!”
“你的家?这里是宗正府,是我姜怀山和后院女眷住的地方,你也就是我的二弟妹罢了,早些年我与二弟已经分家过了,之前不过是瞧你一家老小可怜罢了,所以才容你至今,现在看来,好心当作驴肝肺,你既然喜欢指手画脚,那就去自己能指手画脚的地方去挥吧,我宗正府不欢迎,出去!”
眼神扫过之处,那管事婆子立刻就明白了。
若是她们不去收拾二夫人的行李,那就得收拾自己的行李,自然是跑得比谁都快,而张氏也是被骂得毫无还嘴的余地,只会坐在地上撒泼装痴。
可惜,姜怀山已经不吃这一套了,找人叫来了几个力气大的婆子,当即就将这二夫人给撵了出去。
等张氏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本人连同身边伺候的齐妈妈一并都给丢到府外,还好现在已经是晚上,所以门口没什么人,可她哭天抹泪的声音,还是让些许周遭的小厮都有些探头出来瞧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