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出头的孩子,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简明夏有时嫌他烦,但他每次找她玩,都会给她带巧克力之类的零食,简明夏也就忍着了,有时简明夏跟同学去玩,就把他丢在家里,让他一个人看电视。
他也不吵不闹,一个人能在简明夏家看一下午电视,后来就变成了玩电脑。
简明夏念了三年高中,薛立言周末、寒暑假,就在她家玩了三年电脑。
那时薛立言也不再提什么跟简明夏一起玩的话了,半大的男孩子,心里总开始懂得男女差异了。
简明夏觉得他大约是以找她玩为借口,目的其实是玩电脑,毕竟,就算是看着他长大的邻家长辈,但也不会真的去管教他。
简明夏去外地上大学后,薛立言也不再去简家了。他偶尔会给她发短信,问问她在异乡的情况。
简明夏初次离家,心里肯定有很多感想和抱怨,不敢让父母知道免得她们担心,所以基本是找薛立言吐苦水。
薛家叔叔阿姨在简明夏记忆里是繁忙的,在家的时间很少,薛家兄弟基本跟着爷爷奶奶,这样的孩子总是比较敏感,再加上小时候被哥哥和哥哥的朋友嫌弃惯了,所以多数时候薛立言很能忍耐,也更早熟些。
一来一往间,简明夏跟他也聊的挺好的,他总会顺着她,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那时简明夏觉得薛立言是比亲弟弟还亲的弟弟,也有失态时在他面前哭过的时候。
薛立言是简明夏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性朋友,尽管他比她小那么多,但简明夏觉得很多方面,他远胜于她身边的同龄人。
然后简明夏工作的第二年,他说来找她,却突然不再联系。
简明夏却也不是那种,你给我冷屁股,我给你热脸的人。
所以,最后就这么断绝了往来。
当然,人非草木,简明夏偶尔也会想念这个小尾巴。
但小尾巴终究有长大的时候,于是他便会觉得她烦了。
简明夏回了家,并没有开灯,而是躺在沙发上。
她确实想过再见见他,仅此而已,她并不想离得太近。
简明夏实在是个太贪恋过去的人。
但身边的朋友们却总是一个个远离她,是她为人差劲,还是人生本就是如此。
有人说失去是一个循环,你拥有的越多,就该知道以后失去的越多。
某种程度来说,简明夏是一个情绪化的悲观主义者。
偶尔她会放任自己沉浸在悲观情绪里,并不是放逐,而是,人的每种情绪都是珍贵的。
简明夏认为,人应该接受自我,无论好的想法,还是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