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也不敢使唤你啊。
因为中午那场意外,两个人相处起来多少有些尴尬,余舒心几乎是刻意的避开和孟建国独处。
说起来,之前她对孟建国说谎了,那位农学教授她不是在城里认识的,而是在前世,在两年后的大队牛棚里。
想起那位脾气古怪的老教授,她叹息一声,若有可能,她倒是希望今生两人不再相遇,但愿他能留在城里安享晚年。
收敛思绪,她按照前世老教授教的知识,找出一个废弃的箩筐,然后去了房间,把她今天买来的报纸、石膏、石灰提到柴房里,最后还提了一袋米糠。
米糠蓬松,袋子很大,她刚拎出房间,就有一只大手伸过来,接过了米糠,孟建国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还要拿什么,你一并给我吧。”
“没有了,我自己来……”
但她还未说完,孟建国已经提着米糠到柴房了,之后也没离开,一副静待她吩咐的样子。
态度十分坦然,倒显得余舒心的回避有些刻意了。
余舒心有些被气笑了,既然别人都不尴尬,自己尴尬什么?况且蘑菇种出来,孟家人也是要吃的。
送上来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想通后,余舒心不再客气:“我需要一些木屑做基料。”
孟建国点了头,问明了具体要求后,就拿来了刨子,选了两根木块,刺啦刺啦地刨出一片片刨花。
余舒心一脚一脚踩在刨花上,踩成碎屑,那声声脆响给人一种极致的解压感。
而边上男人弯腰推刨子时,胳膊上的肌肉流畅地起伏着,年轻又富有力量感,叫人忍不住多了一眼。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要看过来,余舒心先一步移开目光,跳离了刨花区域,开口说道:“我还得出去弄些稻草,你不用等我,刨完后你就去忙你自己的吧。”
说完,她便出了柴房。
却是倒霉,刚走出院门就碰见了季元杰从隔壁出来,对方径自朝她走来,避是避不开的,于是停下脚步,冷淡问道:“有事吗?”
季元杰脸上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听说你住的是孟建国的房间,他现在回来了,多少有些不方便?你若不嫌弃的话,可以搬过来与我家小妹住几天,你不用担心,我特意问过我娘,她同意你过来住的。”
余舒心听到他这话,差点就笑了:“你娘同意,我就该感恩戴德搬过去吗?”
“余知青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季元杰一脸被误会的无奈,他往孟家的院子瞧了一眼道,“我自小与孟建国认识,他这人脾气冷,对女同志也不会有什么照顾,我怕你与他对上会吃亏,所以想邀请你去我家住一阵。”
余舒心哪里听不出季元杰对孟建国的诋毁,脑海里浮现的是柴房里孟建国帮她刨刨花的场景,一时间颇觉得讽刺:“季会计,你这种背后说人的小人行径,队里的社员们都知道吗?”
季元杰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
原则上来说,大队干部是由社员们选举出来的,会计这个职位对学历要求比较高,但也不是没有人能替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