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捏了捏她的指尖,“怎么了?”余笙靠在他肩上,“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周师兄,不知道他的妻子怎么样了。”江述思索一会,“你知道他妻子在哪家医院吗?”余笙想了想,“好像是二院。”江述摸出兜里的手机,给这边的朋友打了电话,请他帮忙打听一下。直到两人到了机场,在航站楼办理托运手续时,那边才有回复。余笙的两条鱼和沈净晗送他们的酒都需要托运,小鱼要额外申请密封容器和给氧设备,手续比较麻烦,费用也贵,都够买一百条这样的鱼了,但江述什么都没说,耐心填表签字走流程,连同两人的行李也一并托运。江述把证件递给工作人员,同时接起电话,刚听两句便示意余笙在这里等,转身走到不远处的落地玻璃窗旁。电话持续了大约三分钟,余笙一直看着他,江述没怎么说话,偶尔应一声,面色平淡,看不出情绪。工作人员将证件和小票递回,余笙拿到后也走过去。江述挂掉电话。余笙有点担心,“怎么样?”江述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余笙抓住他袖口,“说话啊。”她很紧张,“她不好吗?”“她没事了。”江述说,“手术很成功,她的命保住了,而且他们好像还在国外找到了一种特效药,她可能有机会痊愈。”余笙如释重负。她明显放松不少,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太好了,那周师兄呢?”“他也很好。”江述静静凝视她,牵住她的手,单薄的唇落在她额间,“放心吧,一切都会慢慢变好。”余笙靠在他怀里,连声音都是甜的,“嗯。”下午五点半,飞机准时降落。陆辰辙开车来接机,看到余笙,立刻扬起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大声叫“嫂子”,余笙不太好意思答应,跟在江述身边笑得腼腆。江述心情很好,但还是习惯性训陆辰辙,“你收敛点,不要吓到她。”机场高速上,陆辰辙偶尔通过后视镜偷瞄后座,这俩人挤着坐,还拉手,江述春风满面,完全一副陷在热恋中的模样。如果这会儿余笙不在,他一定已经迫不及待威逼利诱让江述从实招来,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短短几天时间就能把人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回来。明明那天在岛上他连人家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车即将进入市区,陆辰辙看了眼后座,“哥,咱去哪?先送嫂子回家,还是?”江述看了眼余笙。在岳城,余笙有很多选择,父亲家,外婆家,父亲有两处房产早些年转到她的名下,也一直空着,从没住过。母亲邱岚也有自己的房子。余笙唇瓣微动,刚要开口,江述说:“去我那。”余笙转头看他。他认真说:“笙笙,跟我住吧。起码在阿姨回来之前这些天,跟我住。”等邱岚回来,大概不能随时见到她,想到这点,江述心情就不太好。已近黄昏,温和的日光从车窗外照进来,映着江述俊朗的眉眼,余笙看了他一会,点头答应了。江述不跟父母住,大学时就在学校附近弄了套公寓,公寓上下两层,一楼是客厅和书房,二楼只有一个很大的卧室,南边的露天阳台没有封窗,跟卧室之间用两扇玻璃拉门隔开。极简风格的家居,连把手都是多余的,书房旁边打了一墙展示柜,里面摆放着他收藏的签名篮球和球鞋。进门后,江述把两人的箱子推到里面,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放到余笙面前一双,“先穿我的,明天给你买新的。”这里依旧只有男士拖鞋,两双是同款,都是灰色。余笙换了鞋,环视客厅,“你一直住在这里吗?”江述把窗子打开通风,“不常住,大学时多数住宿舍,后来去了瑞士,回来后一年也只有两三个月在岳城,大多在外面做项目。”这房子半年没住人,哪哪都是灰,江述去卫生间找了块抹布,出来时看到余笙抱着玻璃鱼缸四处看,似乎没找到适合放置的地方。他走过去,“来,给我。”余笙小心把小鱼缸交到他手中,“放哪里?”江述转身走向西北角的开放式厨房,那里和客厅中间用一个超大的岛台隔开,岛台很宽敞,靠墙一侧放了台面包机,另一侧紧挨着一个比岛台高一点的方形置物架。江述直接把鱼缸放在置物架最顶层,大小刚好,像量身定做的一样。不知是不是因为换了环境不太适应,两条小鱼今天格外安静,好像很没安全感似的,身体挤在一起,沉到缸底,游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