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癸冷哼一声,“快下去,我还有事。”“哦?”这人却没下马,反倒有些好奇,“不知兄台有什么事,没准在下也能帮上忙。”“与你无关。”白癸说道,眉头皱得更深,正要动手,就看见不远处又慢悠悠的跑来一匹马,顿时一喜。“在这儿!”那是一匹俊美的黑马,马背上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看上去仿佛和这匹马都融合在了一起。半面修罗,半面人间。冥渊看到了白癸的身影,也看见了坐在白癸身后的男人,眯了眯眼,扯着马的鬃毛,凑了过去,“他是谁?”白癸皱眉,“不知道。”身后突然传来了笑声,白癸只觉得自己似乎被用力的抱了一下,但身后的人又立刻借着这股力道下了马。白癸皱了下眉头,就当是自己的错觉了。直到这人翻身下马,白癸才看清这人的身形样貌。君子修竹,温润如玉。这的确是一个让人一眼看过去,便觉得舒服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白癸却觉得有些违和,于是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白癸冷哼一声,看向冥渊,“这匹马,你驯服了?”“是。”白癸撇着嘴,看上去有几分不情愿,“我说话算话,你既然驯服了,那这匹马我就赏给你了。”冥渊点头,十分敷衍,“谢了。”冥渊说着,又看到了站在下面,还没有离开的男人,眉头一皱,心头突然生出了几分戾气,“你是谁?”男子看了一眼冥渊,两人对视之间,莫名的带出了些危险的氛围,可下一秒,男子便抬手作揖。“在下斥虞。”男子说道,目光落在了白癸脸上,“可否一问两位兄台的名号?”白癸一愣,“斥虞?”白癸和冥渊对视了一眼,又看向这男子,“东笙的使者?”斥虞无奈,“是。”白癸皱眉,“如果你真的是东笙的使者,此刻应当在城门口被迎着入宫,怎么会到这里来?”斥虞笑着,倒也没有被质问的不满,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我向来不喜欢这些场面上的事情,所以便偷偷溜出来了,也要多亏了兄台你的帮助,要不然我可就要被逼着回去了。”白癸顿了顿,心头百转千回,还是翻身下了马,“我是仪昌的白癸,他是我的侍从。”斥虞一愣,似乎有些惊异,“白癸公子?”“是。”白癸说道,牵着马,“今日我就当没见到过你,之后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也别说见到过我。”“自然。”斥虞笑着点头,“不过我刚来,也是人生地不熟,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不如一起四处走走?”白癸看了一眼冥渊,又转头看了一眼斥虞,“不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斥虞也没多说,“那好,那便后会有期。”斥虞温文尔雅的抬手作揖,白癸看着他这副模样,想着对方好歹也是一国的公子,总不能在这种地方失礼,于是也回了个礼。白癸想了想,松开牵着的缰绳,走到了冥渊身旁,“拉我一把。”冥渊看上去心情并不太好,但还是握住白癸的手,将他带到了身前。冥渊环住少年,俯视下方站着的斥虞,只瞥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不爽。想杀了他。白癸坐着,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干脆就靠在冥渊怀里,看向斥虞,“这匹马送给你了,随你处置。”斥虞看了一眼冥渊,眼中带着温和笑意,“多谢白癸公子。”白癸拍了一下冥渊的腿,“走了,找个地方,我想喝茶。”冥渊冷哼一声,调转马头,用力一夹马肚子,黑马飞奔着消失在了远处。斥虞摸了摸旁边骏马的脑袋,看着白癸两人的身影消失,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流露出几丝阴鸷来。白癸直接让冥渊去了自己的那处别院,黑马停了下来,冥渊冷着脸,“喝茶是其次,你主要是想来这里吧。”“我可没这么说。”白癸说道,又反应过来,“本公子想去哪里,用得着和你交代?”白癸瞪了一眼冥渊,想要下马,却察觉自己腰间一紧,被死死的禁锢住了,深吸一口气,“冥渊!”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冥渊才率先翻身下马,然后将还坐在马上的白癸双手扶了下来。白癸的怒气这才消散了几分,感受到冥渊手心的温度,又有些别扭的往后退了两步。“你要么同我一起进去,要么先回宫,总之,别惹我生气。”白癸说道,走进了宅子。门口的小厮见白癸来了,顿时眼睛一亮,“公子,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