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宇回学校的路上又接到了萧奇思的电话。
萧奇思先前找杨文宇借了几次钱,杨文宇念在曾经的情分上,已经借过两笔钱了,对方也一直没有要还的意思,最近又频繁打电话要借钱,有一有二但不能有三,杨文宇不打算继续纵容他了。
前两个电话打来的时候,杨文宇正在气头上,直接挂断没有接,第三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终于还是按捺住一肚子的不耐烦接通了,但实在语气不善:“什么事?”
“宇,我手头真的有点紧,再借两万块周转,下个月就还你,真的!”
“没有。”
“你就不能顾念一下旧情吗?如果不是有困难,我什么时候打扰过你的生活?”
“别跟我提旧情。没有就是没有。”杨文宇懒得听萧奇思多说,直接掐断了电话,他从来不觉得跟萧奇思有什么旧情可言,只有荒唐的欺骗。过往的人和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有必要再冒出来影响自己的生活。
萧奇思隐藏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下,帽檐压得很低,瘦削的脸上不见昔日的光彩,透出不正常的暗黄,他看着一脸烦躁走进校门口的杨文宇,喃喃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北方三月的风还带着刺骨的寒,秦宁和杨文宇从超市买了一大包吃的用的,走在路上,秦宁被风吹得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杨文宇抬手把秦宁背后的帽子兜到他脑袋上,还就着脑袋用力揉了揉。
秦宁拍开杨文宇作乱的手,整理了一下帽子,道:“手贱,烦不烦。”
“怕你冻着还嫌我烦。”杨文宇气定神闲地继续大步往前走着。
“戴帽子就戴帽子,你揉我脑袋干嘛。”秦宁紧走两步跟上。
“我喜欢呗,揉你我心情好。”杨文宇侧头冲秦宁露齿一笑。
“喜欢?”秦宁拉着杨文宇的胳膊让他停下,“那天你跟阿姨说你什么什么我,你再单独说给我听听呗!”
“哦,我什么什么你。”杨文宇一本正经地说。
“杨八蛋,你装什么傻!”秦宁气鼓鼓道,“对了,你跟阿姨约了吗?什么时候见面啊?”
杨文宇停下脚步,用没有提购物袋的一只手将秦宁后脑勺勾向自己,凑到他耳畔耳语道:“宁子,我爱你。”秦宁还没反应过来,杨文宇被冻得微凉的唇已经覆了上来,不消片刻,软软的唇瓣升腾的温热缓缓流过心田,风也变得不那么冷了。
萧奇思遥望着耳鬓厮磨的两人,不知不觉手里的纸杯被捏变了形,冒着热气的咖啡顺着手淌进了衣袖,没过两分钟就结成了冰,仿佛不知道冷一般,他就那样定定地站在风里,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两人。
宇,你说过,他是直的,那为什么你们俩还是在一起了?
一个全身上下都透着冷漠的人,现在对着这个人,竟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萧奇思,你早知道的,他从来没有爱过你。
他离开你的时候那么决绝,完全没有考虑过你会经历什么。
他们现在这么快活,你受过的苦,又有谁会在乎?
被劫持
秦宁是一种另类的吃货。不同于迷恋天南地北发掘美食的吃货,也不同于整天想着吃东西的吃货,他是那种因为美食可以短暂忘却烦忧的吃货。
曾经有一次在便利店随手买了一个焦糖布丁,秦宁吃了一口之后欢喜地原地蹦达,说,“这么好吃的东西,今天的幸福指数直线上升啊!”一旁的杨文宇仿佛看见了白痴一般吐槽道,“刚才是谁一脸不高兴的?”
秦宁给桐桐补完课吃了晚饭,从桐桐家打包了一盒煎饺。煎饺是牛肉香菜馅儿的,秦宁觉得这个馅儿特别好吃,正好桐桐家今天做得格外的多,秦宁便打包了一些想着带回去给杨文宇也尝尝。
从公交车上下来,秦宁一路走在昏暗的路灯下,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小曲儿。
其实最近秦宁总有点心神不宁。
他有时候想想,觉得自己和杨文宇交往以来一直都太顺了,自然而然就说了喜欢,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一点大的波折也没有。之前不管是玫瑰事件还是谭杰事件,事情过了就过了,秦宁也没太放在心上。然而这次杨母的突然出现,让秦宁感到措手不及,总觉得十分不安,可杨文宇却根本不让自己出面,他总担心这次杨母的出现,就会成为那个让自己寝食难安的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