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天,当自己被抓走的时候,在家中平静目送自己离开的人,正是方鹤亭。
顾燃甚至想,如果自己当时死在研究所就好了,那样,至少现在他不用与他那么深爱过的人这样痛苦地互相折磨。
顾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方鹤亭已经出了门,老管家贴心地将食物送了上来,为顾燃支好了床上用餐架。
“鹤亭什么时候走的?”顾燃看了看面前方鹤亭亲自为自己安排的营养早餐,有些失神地问道。他已经知道方鹤亭昨晚十分痛苦了,可自己居然还是没有主动去标记对方。他忽然想,难道自己真的不再爱方鹤亭了吗?
老管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燃的神色,方鹤亭走之前已经叮嘱过自己不要告诉顾燃他不舒服的事情。
“也就一会儿,先生顺道送小少爷上学去了。先生说了今天要晚点回来。”
顾燃点了点头,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扭头看了眼已经空荡荡的身边。
在忙碌了一整天之后,风尘仆仆的方鹤亭才回到了家。
“先生,您要吃点什么吗?”管家上前接下了方鹤亭脱下的外套。
方鹤亭摇摇头,他已经在总统府办公室用过晚餐,虽然那只是很简单的一顿饭。
“顾燃呢?他今天有好好复健吗?”比起儿子,现在方鹤亭显然更为关心顾燃,他生怕自己一不在家,就没人监督顾燃复健,会影响对方的康复。
“顾先生他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复健项目,沐浴过后回卧室去了。”管家回答道。
听到管家这么说,方鹤亭算是放心了,他点点头,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有些过于颓废的状态之后,打起精神往楼下走去。
卧室里,顾燃还没有休息,他看了会儿新闻,就干脆坐在床上等着方鹤亭回来。
“你还没休息吗?”方鹤亭推开卧室门,面带微笑走了进来,在人前,他是严肃端庄的副总统,在顾燃面前,他则是温柔亲和的伴侣。
“还睡不着。”顾燃打量着方鹤亭,对方的眼眶下有一圈阴影,明显是太过疲惫导致的,这让他又忍不住想起了昨晚自己背后那压抑而痛苦的呻吟声。
oga的抑制剂需要在发情期每天注射,方鹤亭现在才回家,抑制剂的效果已经很微弱了,加上他的身体本身已经开始产生了抗药性,抑制剂的副作用给他带来的影响也变得更为糟糕。
在开门的一刹那,方鹤亭就差点因为顾燃身上那股alpha信息素而失去理智。
“你呀,还不早点休息!等你养好了身体,我还等着你标记我呢。”方鹤亭故意和顾燃开起了玩笑,他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快速拿出了一枚抑制剂注射管。
顾燃不动声色地看着方鹤亭拿着注射管开始颤抖的手,突然缓缓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鹤亭……”顾燃的嗓音干涩,他很想让方鹤亭别再注射抑制剂了,可是他却说不出自己可以标记对方那几个字。
“怎么了?”方鹤亭仍强颜欢笑着,被顾燃叫住的那一刻,他是真心希望对方会阻止自己使用抑制剂,能让自己再次享受到久违的被标记快感。
顾燃垂下了眼,这一刻,他不敢去看方鹤亭,他怕看到对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