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赴今唇边漾起笑意:“谢谢妈。”
又坐了半个多小时,纪怀昨看了眼时间,起身告辞。
“叔叔阿姨,我们就先不打扰了,该回热河了。”
阮建平通过几个小时的畅谈就已经开始不舍,闻言起身挽留:“别呀,我刚把冰箱里的鱿鱼拿出来解冻,咱们中午吃,你跟我喝两杯再走!”
纪怀昨无奈地笑:“叔叔,喝了酒哪能开车,您别给我定计了。”
被戳穿,阮建平哈哈大笑:“蒙不住你呢!不喝酒不喝酒,喝饮料,吃了中午饭再走!”
纪怀昨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这次没带什么东西,下次我带点东西来看您和阿姨再多坐会儿。”
她说得处处没纰漏,阮建平也留不住了,只好起身出门送她。
阮赴今本想着大老远见一次不容易,更兼已经在心里再次单方面把人家的位置抬到“钟子期”的高度,想着离开之前说几句话。
就是她这个爸爸呀,这一路就没停下来过,挨着纪怀昨跟得紧紧的,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旁人都插不上嘴。
一直到纪怀昨坐进驾驶位,帮商镜黎扣好安全带,阮建平还趴在副驾驶的车窗上夸人家的车有气质。
阮赴今无奈地叹了口气,叫钟荷敏锐地捕捉到,一把撤回自己的老头:“那么招人烦呢,你让年轻人说说话,小纪又不是来看你的!”
阮赴今这才得到位置,朝妈妈投以感激的目光,上前一步,对上纪怀昨的视线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谢谢”吧,那都是多少年前的客气了,不用纪怀昨拒绝,她自己都张不开嘴。
说“你刚刚说的话我很认同”吧,又太官方。
因此两人对视很久,她依旧没想到自己该说什么。
纪怀昨杵在方向盘上看着她:“你还有什么想交代的?你家有花要浇是怎么?”
阮赴今闻言赶紧踩在台阶上下来:“是,客厅有一盆,密码是四个0,三天一次,麻烦你了。”
纪怀昨没想到还真是浇花,下意识答应。
然后再次陷入沉默。
纪怀昨看着她扣在副驾驶的手:“还有什么事?”
阮赴今也注意到她的视线,赶忙松手:“没事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纪怀昨点点头,阮霁禾抱着妈妈的腿上蹿下跳:“我也想说话!”
阮赴今一愣,把她抱起来,没想到阮霁禾探过身子就抱住副驾驶上的商镜黎,在后者的脸蛋上“啵唧亲了一口。”
“小梨,我一定会很想你很想你的,我肯定会每天都会梦见你的!你也要想我啊,一定要想我555……”
纪怀昨忍不住转过脸去笑,商镜黎已经完全呆住,甚至忘了擦脸上的口水。
最后纪怀昨总算顺利离开,商镜黎在倒车镜里看到被妈妈抱着抽噎的小皮球,耳尖逐渐红透。
还从来没人亲过她呢,竟然是这种感觉,真不错。
纪怀昨瞥见有些小孩随着车内音乐一点一点的脚尖,心都化了,抿唇偷笑。
没想错,看来小麻花确实会很喜欢小皮球。
一家人站在原地目送车子走远,钟荷才叹了口气:“我都忘了叫小纪下回来吃饭。”
她瞪了一眼老伴:“都怨你!”
阮建平可是把想说的都说了,背着手往回走:“哪还能怨着我了?”
钟荷跟上去:“就你嘴碎,逮着人家小纪一个劲儿说,茶都没喝一口,光听你说话了。今今早就想说两句话都抢不上号,这给你积极的,给我们全都挡住了!自私!”
阮建平被戴了一个天大的帽子,无奈地反驳她:“那不是让今今说了嘛,今今太完蛋,一句话没有,你还往前挤。”
“完蛋的阮赴今”:……谁让她一眨不眨盯着我看呢,我本来就还没准备好说什么。
最满足的是阮霁禾,这一趟折腾下来,她不但得到小梨的专属擦眼泪服务,还和小梨在一起玩了这么久,一起吃早饭!
走前小梨还让自己亲她了!都没有骂回来!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