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这一辈子除了苏婉宁以外,他是不会再心?悦上别人了。
若是神明有灵。
祈愿他能将?时间凝固在这一刻。
他甚至没有贪恋着要?拥她?吻她?,更没有出自本能的欲。念一说。
只要?苏婉宁这样安静地坐在他身?旁。
寂寂相望间。
他便好似将?这世上所有的珍奇宝物都握在了手心?一般。
*
夜深离去前。
苏婉宁小心?翼翼地替徐怀安敷上了金疮药,并?嘱咐他要?离水远一些。
徐怀安一一应下,因见庭院里被清辉的月色笼罩着,便不肯让苏婉宁独自一人回她?的院落。
宗闻给?徐怀安安排的院落在总府东南角,而苏婉宁的院落则在宗府最西北。
宗府府邸开阔朗直。
从徐怀安的院落走到苏婉宁那里,足足要?一刻多钟。
前两?日徐怀安还心?怀不忿,只叹息着与永芦说:“宗家舅舅防我如防贼呢。”
今夜他与苏婉宁在月色下并?肩而行。
他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提着一盏散着朦胧光晕的六角宫灯,入目所及的是宗府清新雅致的夜景。
景色虽美,却不足以让他驻足流连。
反倒是与苏婉宁静静在夜间行走的时刻,犹如烂漫又?绚烂的烟火般曼妙又?多姿。
徐怀安走了几?步后?便问身?旁的苏婉宁:“可要?歇一歇?”
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想多与苏婉宁相处一会儿罢了。
此刻的他,万般感谢着宗闻的安排,这院落之间应该再远一些才是。
缀在两?人后?头的月牙和丹蔻闻言掩唇一笑。
虽竭力忍耐,可细微的笑声还是从两?人的唇齿间泄出来了一点。
苏婉宁本是不愿让徐怀安送她?回院落。
一来是担心?着徐怀安的伤处,二来也是她?心?绪纷杂蹁跹,实在是辨不清自己?的心?意。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纷杂又?蹁跹的心?绪是因徐怀安而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