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然拿手背揩去眼角的湿润,“我想就算是异性恋结婚了、生了孩子,也没办法确定说一定能走到最后。其实选择和他一起的时候,我也有过担心。可我心里喜欢他,感觉就是他。我看他第一眼的时候觉得他长得让我好中意,后来了解更多,就越来越喜欢。他是男,是女,我都喜欢,我想和他过一辈子。只能是他。”“不过,爸爸妈妈居然还跟你说过我的性向吗?”李沛然回味到这具,感觉真的有些震惊了。“他们总不好直接问你,自己担惊受怕的。”爷爷道,“他们怕你一个人。”“嗯……”李沛然把手里的两颗石头放到一起碰了碰,“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选择了,就不用太担心家里,什么时候带着小孩去见见父母。双方家长有空见个面。”爷爷叮嘱,“你看,太阳出来了。”李沛然望向前方,太阳自地平线腾跃,万丈光芒,一拥而上。“回去吧,估计你也快要上班了。”也只有爷爷会把娱乐圈这种开工方式叫上班,不过说起来也没什么两样,只是这个经常加班,放假也可能是个悠长假期。一老一青下山,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沈竟从里面闯了出来,里面是个白t恤,外边套了个花衬衫,腿上的牛仔裤衬得他腿长又好看。“然哥!”沈竟一早起来发现然哥人没了,这种睡完就没了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以至于他抄起衣服就跑了出来,脑子乱糟糟的。看到人镇定多了。李沛然过去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子,沈竟先看李沛然的脸,而后看向爷爷。爷爷笑着摇摇头,先跨进大门。沈竟的眼睛跟灯泡似的,一下子亮了,抓住李沛然的手:“爷爷知道了?”李沛然嘴角噙着笑,点点头,“早上帘子没拉紧,爷爷看到你在我床上了。”“那看来以后帘子得拉开点。”沈竟摇头晃脑,很开心的模样。“滚,你是想下次被狗仔蹲到然后上热搜吗?”李沛然失笑,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不行?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沈竟着实不care他现在拥有的东西。他只在意自己喜欢的,流言蜚语,毁谤或赞美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所谓。李沛然想了一下,“等以后吧。”“什么以后?”沈竟问。“我们两个有一个不在这个圈子,我们站到非常高的地方,任何流言蜚语都没办法击毁我们;我们做执棋人而不是棋子。”李沛然振奋道,“这样说我爱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沈竟垂眸,去抓他的手,道:“然哥,一起加油。”两人的手指短暂交缠而后松开,是短暂的约定,长久的誓言。在重庆吃了三天,开车向南,到云南,尝了牛肉干,牛肉干,菠萝饭,云南的风味和四川不同,有一种干爽在里面,不像总是在下雨,甚少青天的重庆,需要油和辣燃烧激情。路上的风景非常漂亮,早上通常五点半醒,六点的时候就已经在开车。停车基本在野外,有一种边走边停自由行的感觉。路上碰到什么好玩的人,好吃的东西,都会停下来。摇臂机器拍摄,更有一种舒展的自由。有一天下午,快要落山的时候,四个人在马路边休息,导演和摄影抽了根烟,沈竟叼了一根棒棒糖。天异常干净,蓝的澄澈,白的耀眼,夕阳的玫瑰金染红了一整个天空,美的令人窒息。摄影小哥本来在瞅田里的东西长得怎么样,抬头看到这一幕后连忙退了几步去拍车门:“导演,陈导,快出来看天了!”陈放扛着机器出来,拍下了这一幕,车摇臂的机器一直没关,一直拍到太阳落山,这一幕彻底消失。“太美了。”陈放忍不住感慨。一路向北,拐进x阳的山头。这片被陈放包下来的山头如今硕果累累,正是丰收的季节。节目组的老宅是租的,那户人家的院子是两层青砖建的,很有派头,户主的女儿定居国外,如今老两口也离开这里到了灯塔国,国内的这套房子就租给了他们。村里人剩的不多,青壮年几乎都已经离开,只剩下老弱小。包山走的乡政府的手续,比较顺利。“山上好多东西都是以前的人留下的,我让他们按照价格折给我,还看了不少怎么种田的书。”将车停在村口的谷场上,陈放带着人前往住的地方,“房间可能要你们自己收拾一下,接下来的半个月,行程都是在这里拍摄。做好心理准备。”“拍什么需要做心理准备?”沈竟懵逼地看着导演。“因为你们要开始山村生活了。”陈放把所有镜头的包都挎在腰上,脖子挂着大镜头,像个大力水手一样举起自己的胳膊,“你们要被导演驱使着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