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秋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他姿色不算上等,也没多少才华,但也许感情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喜欢无需理由,恨才要理由。
喻平生揪着鸡按在水池旁:“来,按着它。”
喻晗照做:“现在才杀是不是来不及烧了?”
“这是母鸡,炖老母鸡汤明早下面吃的。”喻见生说,“本来……”
“本来什么?”
喻见生语速很快:“本来不知道你那个…男朋友是哪里人,初一习惯吃水饺还是面,所以都准备了。”
“不南不北的。”喻晗说,“他不喜欢吃水饺,也不喜欢面条。”
“……还挺挑食,汤圆呢?”
喻晗如实道:“也不喜欢,他胃不好吃,吃面食会胃胀。”
喻见生大概已经在脑子里构画出了一个养尊处优、娇气大少爷的形象。
他问了句:“跟他在一块很高兴?”
喻晗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你跟妈在一块这么多年,开心吗?”
喻见生一开始没吭声。
“最开始我跟你妈结婚的时候,哪有什么高不高兴的,我们又不能做主,也就搭伙过日子。”喻见生顿了顿,“这几年倒是挺开心,有种小年轻谈对象的感觉,分不开了。”
“那就好。”
喻见生快准狠地下刀,鸡血都流进不锈钢盆里。
喻晗看了会儿,微不可闻地接上上文:“我也是。”
“什么?”
喻晗说:“吵吵闹闹的,也分不开了。”
喻见生点头:“过日子就是这样,哪有不吵架的。”
如谭芬所说,喻见生这些年的脾气确实好了不少,终于不再像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炸,也知道照顾家人的心情了。
“好了吧?”喻晗松手,“我去上个厕所。”
“去去去。”
喻晗快速进入卫生间,门一关就开始呕。
他全力克制着呕吐的声音,并不想被父母听见,可刚刚那盆鸡血还是喷洒在了他的记忆里,在浴缸里、在地砖上。
“呕!”
呕吐物的酸味在喉间翻滚,喻晗抵着绞痛的胃,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爬起来。
今天吃早餐了啊。
怎么还痛呢。
喻晗漱了口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的鼻子耳垂都很红,但唇色苍白,难怪母亲总用担心的眼神看他。
喻晗抚上嘴唇,试图揉出些血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