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正对他好的,又被他连累的人。
江昀无声地哭着,滚烫的眼泪无法自控地从涌入眼角,流淌着浸入洁白的枕头上。像是把他那些年受过的欺骗欺负和委屈不甘全都倾泻而出“江昀江昀!!&34;
昏睡的男孩突然开始流泪,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长而翘的睫毛被泪水打
湿轻轻地颤动,清俊白皙的面容都染着沉沉的心酸。
盛琰吃了一惊,轻声喊着他的名字,心里没有来地抽痛了一下。
他打听过,江家夫妇对他们的儿子极其宠爱,江昀应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难道还是因为晏绗?
因为晏绗在外私会情人?
他心里其实还是在乎晏绗的?
盛琰的脸色冷了些。
“小昀,小昀怎么睡着哭了?
徐晨惊讶心疼,扶上江昀清瘦的肩头轻轻拍着:“小昀醒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却看到另外一旁的盛琰拿出手帕,开始擦拭男孩湿润的眼眶,流淌出来的眼泪也尽数落在那方绵软的手帕上。盛琰凑到江昀耳边轻声说:“为男人哭?真没出息。”
他一张一合的唇瓣几乎要触碰到男孩透明微红的耳廓,气息扑在鬓角短碎的发丝上,发梢轻颤。
江昀睁开眼睛,骤然撞进了盛
琰近在眼前的沉眸中。
他湿润泛红的眼睛露出一丝惊慌,接着伸手就要把人推开。
盛琰及时摁住了他挂着吊针的手臂,咬牙切齿地低声说:“做梦都为晏绗哭呢?真没眼光。
江昀无力的单手毫无力道地推在盛琰肩头:“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你走开!”
盛琰:“我把你送来医院,给你安排病房和医护,照顾到现在,你还让我走开。倒是那个曼绗,你竟然还为他哭!”“小昀,我开着盛总的车来的,病房也是他路上就为你安排好了的,你突然高烧,我都快吓坏了。”徐晨顾不上盛琰的无力,在另一旁着急说:“你现在怎么样,有好一些吗?
江昀缓了一会儿,头脑逐渐清醒。
想起他在和盛琰签合同的时候忽然昏倒的事。
大概是退烧的原因,他现在身体轻松了很多,还有些强烈的饥饿感。
他不知道该不该跟盛琰说声谢谢,却看到盛琰不是很高兴。
“不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吗,反正他现在也有把柄在手上,你也去玩啊,找比他优秀的男人玩,气死他。你看我怎么样?嗯?”江昀张了张嘴,那些想要说的道谢的话,被他那句‘你看我怎么样?’给堵了回去。
他面色冷清疏离:“盛总,我们的合同
&34;合同?&34;
盛琰哼了一声,长臂一伸,从小矮桌上取过文件夹,抽出江昀拟写的合同条款放在窗前。
他却把笔放在江昀的手中,然后大手覆盖在那至美骨感的手背,像家长教小孩握笔写字一样,握着江昀的手,在江昀的名字旁边,一笔一划写下了‘盛琰’的名字。江昀出乎意料地没有抗拒,任凭他握着自己的手签字,当然他此刻确实没有力气。
徐晨都看傻了。
正要怒斥盛琰无礼时,江昀却拿起合同交给他,说:“晨哥,马上把合同送去律师和公证员那边,让他们立刻做公正手续。“啊,我离开行吗?”
徐晨警惕地看着像一头狼守着虚弱的小白兔一样的盛琰,担忧地问:“那你呢,你,你一个人“我没事,你快去,不要等他
江昀湿润的睫毛微动,凉凉地瞥向盛琰:“反悔。”
盛琰在一旁低声笑了:“我才不会反悔,能让小昀这么惦记,香澜海开的真是值了。”
“要有什么事,一定给我打电话。盛总,你敢欺负的少爷,我跟你没完!”
徐晨犹豫再三,只好在江昀催促的目光下,丢下这句话离开了。
这一下,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盛琐心情大好地坐回矮沙发上,凤眸谐谑地望着风轻云淡的男孩:“不怕被我欺负?”
还是那样不正经的,戏弄他一样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