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绥的唇畔,语气晦涩不明“虞绥,知道我叫你来干嘛么?”虞绥突然觉得好像有点装不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点莫名的欲望,好像看到了不自觉的猎物,想要玩弄的那种恶趣味。他反客为主突然使力将郁白桦往下拉,那人踉跄一步直接跌入了虞绥的怀中,被囚禁在这一方世界。他的手从虞绥唇上离开,虞绥低头看向怀中人,光影斑驳,渲染出他清隽的眉目,原本阴鸷的目光因为这突然的一出消散,多了份不知所措的柔软。薄唇紧抿,抬睫闪烁的是一眼望尽的无措。这次换虞绥探指进他唇间,指尖按压着他冰凉的唇珠,沙哑而诱人的嗓音是威胁也是诱哄:“我知道,我来……让郁总开心。”他纤长的手指探入他微张的齿间辗转,“郁白桦,张嘴。”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下一秒他吻上了郁白桦的唇。他的吻是潮湿的,虞绥感觉到的是郁白桦狠狠噬咬出来的生锈似的血,还有他脸颊边滚落的泪珠。让人感觉心里有什么地方被轻轻碰了一下,又可怜又可爱的。虞绥其实没有和郁白桦接过吻,但是他好像无师自通,能够掌控郁白桦的所有。他从来都没有起伏的情绪,但是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看见郁白桦总会觉得心里很难受,就和现在他的泪珠砸在手上一样。虞绥其实看完了058总结的那本《白莲花女主攻略龙傲天模板》,他只学会了一件事,这种感觉叫心软,或者心疼。058不知道上次任务最后为什么失败,哪怕郁白桦不出意外其实也是会失败的,而且虞绥要受到的惩罚的比再在时空管理局工作百年还要多。无数个世界里虞绥难得心软,无数次意外里郁白桦难得那么决绝。虞绥将手插进郁白桦的发丝,像安抚发狂的小动物一样迫使他仰起头来,然后分开,双手捧住他的脸缓缓说道“好好学,郁总,你没我有天分,我只教这一次。”第一个吻落在额头,郁白桦整个人都颤了一下,手指尖蜷起抓住了虞绥扎的长发,将皮筋扯落,长发落在了虞绥的肩上。下一个在眉心,然后吻过鼻梁,一路向下碾转来到郁白桦的唇尖。这个吻和上一个充满压制和反抗的不同,郁白桦分不清自己是真的在和虞绥接吻还是在做梦,他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郁白桦只是觉得有点委屈,他想虞绥,你为什么才愿意吻我。一直到郁白桦的浴袍变得皱巴巴地,还氤氲出了大颗大颗的水痕,凌乱得快要散落开,虞绥才愿意短暂地放过郁白桦。他微微偏开头用指尖抹去郁白桦嘴角的银丝,过长的头发拨弄得郁白桦的眼睛好痒,暧昧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全心全意只有另外一个人的一切、那么令人沉湎,令人忘记一切。虞绥看着郁白桦手心里的血痕叹了口气,郁白桦眼神失焦,是吃药抑制后的正常反应,只是破天荒的乖顺,抓着虞绥的手不肯放,力度大得甚至泛起大片青白。魔术师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手,但是虞绥并没有抽出来,任由郁白桦握着自己的左手,然后伸手弯腰把他打横抱起走进了卧室。郁白桦被他放进柔软的被褥之间,虞绥伸手把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坐在边上轻声说“睡吧。”“虞绥……”郁白桦叫了他的名字。
“嗯。”“虞绥,”郁白桦闭着眼睛对自己看见的那个虞绥说,“我恨死你了。”良久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虞绥才回答了他这句话。“对不起。”拥有万千面具的,擅长欺诈的魔术师,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说出了有且仅有的一句对不起。郁白桦睡着了,他松开了虞绥的手,陷入难得恬静的梦里。梦里会不会有虞绥呢,谁也不知道。总觉得故事不应该是这样,谎言说多了也会成真,虞绥从来没说过爱,可是曾经的郁白桦执着的相信这一点,在那么多的时刻,虞绥的眼神总是说,我想吻你。灯光被虞绥调暗,郁白桦的掌心被虞绥仔细地消毒,然后缠上洁白的纱布。虞绥关门离开,躺在隔壁房间的大床上叹了口气。058现在才敢从待机中醒过来,小心翼翼地问虞绥:“你……结束啦?”“结束了。”虞绥漫不经心揉捏着自己的指骨,“什么事?”“明天起来……郁白桦不会对你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吧?”虞绥奇怪地看了一眼058,“是他强迫的我,明早他来的时候记得提醒我一下,要让他意识到这一点。”……058想起自己手忙脚乱待机前看见的虞绥把人拉在膝盖上亲的场面,觉得此人不愧是天选睁眼说瞎话的道德败坏反派一枚。佩服,实在是佩服。答应郁白桦自然醒过来的时候难得没有任何不适,他愣愣地在床上坐了半晌,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他下床推开门扫视了一圈外间——没有人,只有凌乱的沙发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事。郁白桦眸色渐深。他瞳色偏灰,沉默不语时像暗流涌动的极地海,好像马上要酝酿一场风暴。直到里间套房传来悉悉索索的,翻身的声音,郁白桦才堪堪从那种阴郁的状态里抽身,径直走过去推开了门。虞绥的房间里没有厚重到能让人不辨晨昏的窗帘,轻薄的米白色帘幕将清晨的阳光柔和成细腻的光晕,落在床上人的身上。房间里暖气本来就开得很足,虞绥只穿了一件衬衫,袖口还被蹭到手肘,露出弧线优美的小臂。他皮肤本来就白,此刻更加显眼。被扯开的领口能看到左臂上的淤青,此刻虞绥调整睡姿碰到了那块伤口,小小的嘶了一声。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不同,郁白桦以前难得比虞绥起得早,通常是在虞绥行程很紧的巡演之后。因为累得够呛,所以能沉沉地睡个好觉。这种时候郁白桦就会跑到他房间来,虽然每次都抱着“我绝对不吵虞绥”的想法,但每次都会把虞绥吵醒。然后虞绥就会伸出手按住他,尾音懒散又有点不常见的糯,“阿郁,别闹。”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其实虞绥醒了,郁白桦笑眯眯地应下之后虞绥就会从被窝里起身,带着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坐在床尾颐指气使地安排行程的郁白桦。这样的时间太长又太短,好像过了经年,回忆起来却只有短短一瞬。郁白桦坐在床边,眼珠不错地盯着床上熟睡的人,眸中神情晦涩不明。他伸出手,不像以前那样去勾虞绥的手玩,而是缓缓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