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样猛烈的攻势,真当自己好不容易成功劝说自己,偏偏又来一句不想要这种关系,难不成还真要和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谈情说爱吗?都24岁了,英国大学生,又是这副长相,说没有谈过恋爱,简直就是扯淡,顶多能骗骗没走入社会的女孩子。“我不勉强你,只是我能给的就这些。”何野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一板一眼地跟像谈判一样。姜山猛地站了起来,手指点了点自己:“你把我当什么?我看起来就这么轻贱?还是说我在你眼里根本就是一个野鸭?”“这不是我的想法,是你臆想的。”何野毫不畏惧地盯着他的眼睛,“我和你年纪差距这么大,你追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姜山简直被气得想笑,他跳下床,目光在这偌大的房间里晃来晃去,拼命想要把火气压进肚子里,这是他爱而不得多年的人,他不能发火,也不敢发火。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往错误的方向走去,他记得他应该从来没有表达过只要床上情的想法。何野依旧不为所动地看着他,脸色毫无波动。“我不接受!”姜山撂下话,冲进卫生间里,发现没找到衣服,又冲出来,正好撞到何野。何野递上一条裤子,又指了指楼下的客厅:“我的风衣你可以穿。”姜山嘴唇动了动,盯了他半晌,忽然笑了,笑得十分阴损:“知道了,我穿上就走,不用你赶。”冷战自从那天在别墅里吵架后,姜山四天没有在他跟前转悠,但每天的午餐,都会由专门的送餐员送来。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更没有莫名其妙的相遇,要不是每天的午餐还在,何野都以为他人间蒸发了。江助理走进来,敲敲门,见何野盯着茶杯发愣,又敲了敲:“何总,我该送您去傅总的酒庄了。”“哦,下午还有别的行程吗?”何野收回目光,淡道。江助理道:“我看您今天心情不佳,所以几个不太重要的会议都给您推到明日了。”“好。”何野起身,去卫生间里整理好自己的西装,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失去,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何野强打起精神,给家里的祁元宝打去电话,告知对方今天可能要晚点回来。祁元宝在那头笑嘻嘻地说道:“我找到房子了!差不多这两天就搬出去,打扰你这么久,我都不好意思了。”“这么突然吗。”何野眼底的疲惫又加重几分,“好的,有联系好搬家公司吗。”“嗯嗯,我一个朋友帮我找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常做事黏皮带骨的,一下子脑袋灵光了。我住的地方在xx街那边,是一套大平层呢,有空多去坐坐。”祁元宝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欢喜。何野又草草聊了几句,挂断电话,随着江助理一同下去。慈善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下个礼拜五,到时候各界名流都会相聚于此,当天所筹得的钱财将全部捐赠给禾苗基金会,启动下一阶段的“助力贫困儿童入学计划”。禾苗基金会是他爷爷倾注了大半生的心血,当年他刚保送研究生那会儿,基金会就差点被他父亲何大军毁于一旦,他到处求人,甚至去到美国,只为了寻池锦升帮忙,这才勉强保下。想到基金会又将被充盈起来,更多的贫困儿童也能如愿以偿地进入学校,他就由衷地高兴,连带着车窗外的树木都看顺眼几分。刚到酒庄,盛逾海就欢欢喜喜地主动给他拉开车门:“你怎么来的这么晚?知不知道那几个超模快走了。”盛逾海不仅是他的私人医生,更是他发小,家族世代做医药产业,本次也被受邀参加晚宴。傅春意紧随其后道:“逾海那条舌头厉害的,我的酒什么年份都尝得出来。”
“是啊,老盛喝酒一向厉害。”何野笑道,“到彩排了吗?”盛逾海和傅春意一左一右靠着他,三人并肩走向会场。傅春意指着这条路周围的布置:“这个园林造景漂亮吧,到时候我就安排周围的农户进来,他们在这里摆摊,卖点农产品。”“好主意。”何野点点头,“不过你这个大忙人还有的逛吗。”盛逾海晃晃脑袋:“春意就安心做晚宴,我陪何野逛街,两个男人最合适逛了。”“无聊。”何野别过脸笑骂道。看完彩排,又跟各个供应商对接完,何野见傅春意忙得像个陀螺,也不方便再跟着,先一步告辞。盛逾海紧随其后,撞了下他肩膀:“听说你上周没去成阿姨那里?”“傅春意说的吗。”何野抬臂瞥一眼手表,正好下午两点,“走,现在去。”“真假的,不用跟金城医院打招呼吗?”盛逾海皱眉,“不会不让见吧。”何野掏出车钥匙,一边走一边说:“我已经约好了,本来就准备今天去。”“行,我好久没见宋阿姨了。”盛逾海大咧咧地坐进车里。两人风风火火地抵达金城医院,这里专业做精神病疗养,出院率在同行业里排名前三。虽说门口的石碑上明晃晃挂着“医院”大字,但进去后,根本没有医院冷冰冰的模样和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这里像苏州园林一样,有山有水,更有重重掩映下的古风亭廊。按着别墅号找到独属于他母亲的那一栋,何野刚踏进这座别墅的庭院,忽然睁大眼睛。“这门怎么是开着的?”盛逾海也很快发现不对劲,“难道是护工太粗心忘记关门了?”何野不由分说地快速冲进去,等进入别墅后,就看到他母亲就坐在餐桌前,摆弄桌上一个小兔子模样的蛋糕,而她旁边,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抱着一个裱花的容器,甜甜地笑着。那男人抬起头,正好冲撞上何野的目光,他愣了愣:“小野哥?”何野此刻顾不得风度了,厉声道:“你为什么在这?谁让你来的?”姜山眉眼低了下来,伤心失落的样子跟桌上那只小兔子如出一辙。何野的母亲宋英粲被何野一吓,也跟着站起来:“儿子”“妈。”何野凌人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口气软得像水:“医生说了,要你好好调养,这个点应该要午睡的。”宋英粲抬头望向姜山:“我已经睡过了,小姜陪我做蛋糕呢,我想给你吃。”“好,做了半天也累了吧,我扶你去楼上休息。”何野一眼都没分给姜山,和盛逾海搭了把手,把宋英粲扶到楼上。姜山抬起头,还想跟上,何野不紧不慢地扭过脸,居高临下的眼神里怒气与冷漠交织。那眼神,无形中像打开了一道屏障,让人望而生畏。姜山没有再动,默默看着何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里。宋英粲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何野为她盖上毛毯,又把空调温度调节好,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