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旅店的途中,路过中午光顾过的水果摊,戈尔温脚步一顿。
“怎么了。”镜子也停了下来。
戈尔温的眼睛一直盯着水果摊,镜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除了店里的暖光灯什么也没有。
“没什么。”
也许是自己看错了,戈尔温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
镜子一头雾水的跟上。
店里的女老板正在帮丈夫搬水果。
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他丈夫适时的为她递上一杯水。
“亲爱的,明天的水果需要从威尼斯带回来。”
罗坦德向后捋了一把金色的头发,安慰道:“没关系,你去接女儿放学,明天我开车去一趟威尼斯。”
“那明天的午餐想吃什么?”
“吃薄饼吧,里面夹上我前几天买的火腿。”说到这,罗坦德突然朝门外看去。
他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有谁在看自己,但回头时,昏暗的路灯下空无一物。
直到妻子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才收回视线。
也许是错觉吧,罗坦德耸了耸肩,揽着妻子回到里面的房间休息。
入秋转凉,戈尔温从旅店搬出来,住进一栋小型公寓。
房东是个温和的人,允许他们短暂的租住。
戈尔温和镜子在意大利待了近两年。
阴雨天他们就四处游玩,有阳光的时候,戈尔温就靠着落地镜看书或是回奈赛普寄来的邮件。
伊甸如世人所期待的那样,成为了屈指可数的时尚巨头,每年源源不断的向世界各地输送设计师人才。
奈赛普也成了周刊封面的设计女郎,她的秀场每每都座无虚席。
唯一令戈尔温没想到的是,波尔笛在他走的一年后,也带着安离开了巴顿。
信上并没有说他去了哪。
奈赛普在信里大多数都是抱怨工作量太大,但轻快的字迹又可以隐约看出她对现在的成绩很满意,戈尔温也在回信里如愿写下夸奖她的话。
这令奈赛普看信的时候尾巴翘得老高,莫什琳嘲笑她是只花孔雀。
“你看这。”戈尔温指着一行字,对身后沉默的落地镜说:“奈赛普那丫头,肯定恨死罗兰诃了吧。”
黑色的钢笔墨水晕染开,可见落笔时带有的怨气不小。
奈赛普在信里说,罗兰诃挖了个坑让她去参加瓦圣保昂的礼堂演讲,原本她以为念个稿子就结束了,结果下面的学生一拥而上,喋喋不休的问她问题,第二天她见到莫什琳,打招呼的话都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读到这,戈尔温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