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拉耸耸肩:“你都不清楚,那看来没人知道了,捂得真够严实的。”
卡米拉只是随口一问,哨向世界遵循强者为尊的法则,陆于飞无论文化课还是训练成绩都在班里垫底,多半不是e级就是d级,所以才不把精神体放出来,就算他长得再帅也没什么用,毕竟打仗不能靠脸。
估计就像有些同学猜测的那样,那家伙有什么背景,家里条件不一般,仗着老师不敢把他怎么样,以后毕业了也不愁出路,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吧。
卡米拉并非看不起比自己等级低的人,像汤一白虽然是d级,还有点天然呆,但性情随和,为人单纯,相处起来比较轻松愉快,没有一般高级向导那样清高自傲对哨兵怀有天然偏见的臭毛病。
而陆于飞那家伙就让人难以亲近,只能敬而远之。
吃完饭两人回到各自宿舍,汤一白发现陆于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着光脑戴着耳机,不知道是在听歌还是看电影,就没去打扰他。
今天周六没有晚课,也不用训练,大家都比较放松。克雷尔碰到中学时同校的一个哥们,出去叙旧去了,伊莱躺在床上看小说,汤一白就开了光脑戴上耳机,随便上上网看看新闻和综艺节目,就这样打发了一个晚上。
周日早上也不用出早操,只需八点钟在校史博物馆门口集合。
然而眼看着就要到七点半了,伊莱和克雷尔都去吃早饭了陆于飞还没出来,汤一白赶紧敲了敲隔壁的门:“陆于飞,今天早上有活动,该出发了。”
等了等没动静,他就继续敲。
片刻后,门被遥控着开了一条缝,陆于飞闭着眼睛,神情冷漠地说:“要去你自己去,我要睡觉。”
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今天怎么一早就这么大的气性?汤一白心里嘀咕着,嘴上好声好气地劝道:“昨晚你九点钟就进卧室睡了,到现在已经有十个小时了,睡眠时间应该足够了。今天早上不上课,但是要去参观校史博物馆,应该比较有意思,去吧去吧。”
陆于飞无动于衷:“我去干什么,不是有人陪你吗。”
汤一白愣了一下,“谁陪我?没有啊。”
陆于飞没回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一根木头桩子一样。
口口声声说跟他是朋友,转头和其他人随便一起吃顿饭,说上几句话,也能成为朋友吗?那这个词汇还真是廉价。
陆于飞这个状态很不对劲,汤一白霎时担心起来,就伸长手臂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陆于飞,你怎么了,不会生病了吧?”
陆于仍然闭着眼睛,感觉到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额头时,身体控制不住地战栗了一下,紧接着防御本能令他迅速做出反应,在大脑还没处理完其中包含的信息时,手掌就挥了出去,“啪”的一声打开了汤一白的胳膊。
汤一白痛得叫了一声,连着后退几步,后背撞到卧室的墙上,只觉被打到的地方一阵火辣辣的疼。拉起袖子一看,靠近手肘的部位红了一片,还微微肿了起来。
乖乖,哨兵的力气真不是一般的大!
陆于飞倏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盯着汤一白的手臂,神色间闪过一丝懊恼:“你……没事吧?”
汤一白有点不自然地提着自己的右臂,嘴上却满不在乎道:“还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有一点点疼,等下应该就没事了。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于飞抿了抿唇道:“没有。”
身为哨兵,却打了向导一巴掌,无论是不是故意的,都让他生出了愧疚之心。
看陆于飞那样子似乎软化了不少,汤一白就趁势带着期待看着他:“没有就好,反正你现在也睡不着了,那我们就去博物馆吧,好不好?”
一周下来他已经差不多摸清了陆于飞的脾气,吃软不吃硬,强行向他发出要求和指令根本没用,比如辅导员伯格那种,软语哄上两句才有可能起到效果。
这个哨兵就像一头桀骜不驯的猛兽,不能戳逆鳞,只能顺毛撸。
陆于飞僵了数秒钟后败下阵来,只得翻身下床洗漱,不过在汤一白要转身出去的时候叫住了他:“等等。”
汤一白以为他要反悔,正想再劝,陆于飞却打开抽屉,翻出了一管药膏递给他。
这支药膏的功能为治疗跌打外伤,活血化瘀,是进校报道前父亲的助手塞进他包里的。
汤一白一下子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陆于飞居然会这么做,这个人其实很细心啊。
陆于飞有点别扭地说:“愣着干什么,等着我替你擦吗?”
“不,不用了,我自己擦就好!”汤一白高兴地拧开盖子,把药膏涂抹在手臂上红肿的地方。
一阵凉意覆盖上来,之前火辣辣的痛感霎时减轻了许多,“哇,这个药见效好快,我已经不痛了,可以走了吧?我们还得吃早饭,得抓紧点时间了。”
陆于飞没再废话,和他一起去食堂吃早饭。
汤一白选了好几样食物,什么肠仔包、草莓派、奶油鸡蛋卷、什锦水果沙拉之类的,但每样都只有一小片或者一小勺,五花八门地摆了一盘。
陆于飞的则是一份全麦面包、两颗白水煮蛋、一块水煮鸡胸肉和一杯脱脂牛奶,份量不少,但看上去就寡淡无味,丝毫引不起人的食欲。
汤一白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地说:“陆于飞,你要不要尝尝这个草莓派,又香又甜,不是天天都有哦。”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甜食。”陆于飞干脆地拒绝了,顿了顿又道:“你是猫吗,吃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