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候。
路柔醒时,他正清理地板。
一个盆,一张新帕,一个男人蹲在地上认真伸长双臂擦洗。
她哑嗓喊了一声。他飞快拿起盆和帕子,起身,往厨房走。
江漫收起昨天肆意的目光,偏偏不去看她。
她闻到膝盖有云南白药的味道。衣服也被人穿戴好。内裤,短裙,文胸,短袖。她怎么没印象。
这是第一次事后清晨,不自在在空气里发酵。他们是穿上衣服的动物,又有人类独有的害臊了。
随便一看,那副筝就入了眼。她对昨晚挺满意。
蠢学生是故意弹错,故意娇滴滴。性爱需要两个人形成一种默契的情调,你迎我合,双方才都满足。她喜欢江漫霸道、使坏,却不敢面对她,长时间只从后入。
只对着她,在床上,偶尔像发情的公狐狸,偶尔像乳臭未干的纯情少年。
吃过早餐,她起身,说我回去了。
“昨晚,你是不是说过要和好?”他有点迟疑。
“没有啊。”
“……”
“你听错了吧。”她面露疑惑。
他被她这一下弄得半信半疑:“可我记得…”
“怎么可能?”她皱眉。“你记错了。”
“……”
沉默着,他握紧了碗。握了又放,握了又放。
她慢慢走向玄关,低下腰,似乎要换鞋。却忽然又转身,看着他。
“要不,我们下局五子棋?你赢了,那就是我说过。”她说。
“你赢了呢?”
“那答应我一件事。”
对于江漫,她这几天才研究出一点治他的心法——你不能让他如意。
轻易就能一直得到,他就得意忘形,以为你廉价,随之即来。你要让他受挫,让他知道你不是非他不可。
一支笔很久不用,丢了,就才发觉可惜。一样,激发他的损失厌恶,他才惦记你。
“江漫,你觉得你会赢吗?”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