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洌忽然反驳了庄鸣,不想再扯这些没用的,直接问:“你说的线索是什么?你是不是见到他们了?”
“没有。”
庄鸣顿下来观察梁洌,“但十年前老师他们失踪的古宅,其实是他们的据点……我知道你可能不能接受,但老师他们可能不是失踪,而是在十年前就加入了邪。教。”
梁洌猝然怔住,庄鸣追问地说:“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吧?他们都没有放下梁凛。”
梁凛是他养父母的亲生儿子,11岁时生病去世,所以他们才会收养已经11岁的梁洌。
梁洌沉默了半晌,没有再和庄鸣讨论这件事,他把车开出去才问庄鸣,“你说的总部在哪儿?”
“你先给解开!”
他无视地重复,“在哪儿?”
庄鸣认命吐了口气,“沈市。”
沈市离他们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梁洌一路不停地开过去,到的时候也天快要黑了。
他打算找地方先住一晚,庄鸣却说:“晚上正好。”
“哪好?”
梁洌当了多年刑警,很清楚他一个人晚上行动很危险。
庄鸣理由很正当地回答:“你难道不知道邪。教都喜欢晚上活动?如果老师他们真的在里面,你才有可能见到他们。”
梁洌没听过邪。教信徒一直称自己信的是邪。教的,一时分不清庄鸣是不是真心加入。
不过他被庄鸣说动了,但想到之前的自杀案,还有地下通道里发生的事,这个邪。教里可能有能操控别人思想或行为的存在,如果他被控制就等于白白送死。
他想到了申屠零,虽然大部分的邪。教都是为了骗钱,但不排除其中有别的类型,申屠零上次的态度,应该是知道这一类邪。教的存在。
他脑子快速做出了计划,背着庄鸣给申屠零发了消息,说明现在的情况和他接下来的打算,但发过去半天都没有回复。
庄鸣又催他,“你到底去不去?过了八点就进不去了。”
“去。”
梁洌笃定地答应,庄鸣把他带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他第一反应是邪。教总部怎么在这么明目张胆的地方,下一秒反应过来。
如果酒店老板就是邪。教的人,那酒店实在是个方便得不能再方便的地方,无论什么人出入,出入多少人都不会被怀疑。
进酒店前他问庄鸣,“能带什么武器进去?”
庄鸣回答:“不搜身,只要你能藏好。”
梁洌越加怀疑庄鸣到底是真心加入邪。教,还是在骗他。不过他都已经到了这里,没打算放弃,只是他现在是休假期间,没有枪,翻遍车里只找到了一个电击器。
总比没有的好,他放进裤兜里,跟庄鸣进了酒店。
庄鸣正常地拿着证件去开房,梁洌半远不远站在一旁,等庄鸣开完房过来,他怀疑地问:“你这样带我进去,不会引起怀疑?”
“会。”庄鸣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把房卡拿给他看,“所以我真的只是正常地开了间房。”
梁洌蹙起眉头,和庄鸣到了楼上的房间,转身挡在门后直接审问地对庄鸣开口。
“说清楚这里的情况,哪些楼层是属于邪。教的?现在是不是有人在监视我们?”
庄鸣一副没什么大事的态度,随意地往沙发里倒下去回答:“酒店的最顶上三层是宴会厅,一般不会对外开放,会以宴会的名义召集信徒集会。再往下一层是空层,在楼层上没有显示,里面有什么我也不清楚,至于——”
他突然向梁洌注视过去,“——有没有人在监视我们,我只能说‘祂’一直都在注视着我们,但并不在乎,所谓信徒并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种像传销一样的东西,而是来自本能的‘臣服’。”
梁洌此刻才真正有了庄鸣加入邪。教的实感,他没有追问庄鸣信的“存在”到底是什么,即使见过了之前的怪物,他还是不信庄鸣的话。
他觉得庄鸣所谓的“臣服”只是一种更高级的洗脑,就像在地下通道里,他被蛊惑得认为自己应该去死一样,于是换了个问题。
“要怎么才能进去集会?”
庄鸣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挂坠,“带上这个直接上32楼,看到通道笔直走到底,那里有个房间,进去从墙上挑一个面具,戴好后从另一个门出去,那里就是宴会厅。你看到人就站到第三排右数的第七个位置,加入10年以上的在二楼,能不能认出老师他们,就看你自己了。”
梁洌听出了庄鸣话里的问题,“你不进去?”
“这是唯一的通行证,我去了你就进不去。”
这个理由很合理,梁洌也觉得如果真的是有组织的邪。教,要混进去肯定没那么容易。
他接过挂坠看了一眼,是一个奇怪造型的金属制品,形容不出像什么,继续问庄鸣,“参加集会的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