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庭月下意识问:“你叫陈是吗?”
男人没有回答。
归庭月掀眼,就见他薄唇紧闭地目视自己。
归庭月呼吸微屏:“只是随口一问。”
—
虽然成功加上对楼男人的微信,归庭月也没有任何丰收的喜悦。
回家后,她将生抽交给李婶婶,就怏怏不乐地回了卧室。
横躺到床上,她举高手机,光顾了一下“陈是”的朋友圈,结果没有任何内容,他开着三天可见。
归庭月只得退出来,耿直地将两瓶酱油的钱精确到小数点后,一分不落地转给他。
又编了条言简意赅的消息道谢。
她的“痴汉行为”被当场拆穿,也因此栽倒在交友的第一步。
神引原来不是神引,而是命定的结局。
她一辈子别想跟他有来往了。
她果然做什么都不行。
自厌情绪像条黑狗窜来心头,对着她不满地狂吠,须臾又趴下,变成一块丑恶的抹布,举步维艰,苟延残喘。
归庭月眼底蓄泪,双手狠揉一下头发,下床,从斗柜抽屉里拿出望远镜,嗵一声,连同防尘袋把它丢进垃圾桶。
蜷坐回床头,归庭月再次打开微信。
她发现自己的转账已被收取,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文字信息。
归庭月徐徐呵了口气,盯着空旷的界面怔神。
李婶婶敲门叫她出去吃午饭,她一声未吭。
几分钟后,她再次点开“陈是”的朋友圈,仍是三天可见,干干净净。
等一下——
归庭月从怅然中抽离,心生疑惑:他没删了她么?
归庭月三进三出,确定这一事实。
她直起腰背,舒展双腿,鼓起勇气给他发出第二条消息:你好像忘了删我了。
两分钟后,对面回:哦,现在就删。
归庭月:……
她愣了愣,想挽留,却又不好意思,最后还是戳开他朋友圈,给自己最后审判。
归庭月愣住,留给她的不是冷漠的灰色分界线,尚有人情味的“三天可见”还杵在那里。
大落大起。
以防是系统延迟,归庭月回到聊天框,小心地敲了三个字过去确认。
无拒收,无被删除好友的提醒。
归庭月撑唇,惊喜地笑开。
同一时刻,从冰箱里拿出冰水的陈是再次掂高手机,看向跳出来的消息,唇角微勾。
想了想,他也回过去三个字。
oonpie:谢谢你。
陈是:不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100个红包,来点评论吧ballball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