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萦绕在虞氏血脉的奇特禁锢随着魔神的陨落而烟消云散后,且不论虞丸丸,就连虞母都好似焕了又一春,虽然还是珠圆玉润的富态模样,已经有了明显的腰身。
虞母当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少女时期,她也曾曼丽纤细过,完全是嫁入了虞家后,日复一日,浸染成了腰缠万贯的圆润姿态。
如今一夕重回,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顾盼生姿,眉目间竟然也带了些少女神态,转了个圈,再欣喜地看向虞父:“看了吗?看这条弧线了吗!都要徐娘半老了,没想还能有今日。”
虞父神色有些复杂,温柔底带了些歉意:“是家族血脉有异,这些年……在是辛苦夫人了。”
虞母嗔怒一眼过去:“是辛苦极了。”
但她转而又笑了起,笑容之中并无半点阴霾:“不过,胖瘦又如何呢?的人生并未为胖而有半点褪色,也不会为瘦而有任何改变。人嘛,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顿了顿,她又猛地一击掌,再有些狡黠地看向了虞父:“不过呢,一定要说的话,这腰肢倒也并非完全无用。”
虞父一愣,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显然对自己妻子的素的热奔放虽然已经习惯,还是会忍不住老脸一红。
父母爱故事如火如荼演,另一边,紫衣少年一手握着账本,另一手还在传讯符:“阿姐,又月底了,你人呢?还有一大堆账单等着你签字呢!”
——没了那道奇特的禁锢,但虞家的家风当然不能一夕改变。一应账单依然如旧,由虞绒绒过目签字,而家产中的很大一部分,也和此前一样,倾注了许多慈善事业之中。
有散有得,有德有财,这始终是虞家所有人信奉的道理。
昔日胖得一团喜的虞小财神如今个子又长了一大截,隐约快要与虞父试比高。没了胖滚滚肥肉的遮挡,他的脸颊也变得清秀了起,衣服也不会撑出一道道小褶子。
当然,圆滚滚也不能一夜之间变得瘦若松柏,小胖子还是那个爱的小胖子,一手捏下去,依然会摸喜的软肉,但底从滚滚,变成了爱又健康的微胖,露出了五官原本的模样。
翻过这个年,虞丸丸便也要十九岁了。
按照凡俗的年岁算,早已了议亲的时候。
虽说虞丸丸道脉也通了,但显然他并无意去醉道途,这位小财神最爱的自然还是黄灿灿的金子,以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阿姐一掷千金。
合道对他说,已经足够。
能不能再进一步,完全随缘,比方说突然有一日,他在金山银海中一夕顿悟入金丹,虞丸丸也觉得未尝不。
总之,既然凡俗为主,修行为辅,虞母便少不得要多过几句。
譬如那位很会用毒的姑娘,如今身在何处?又譬如,除了这位姑娘之外,虞丸丸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妹妹?
虞丸丸支支吾吾,眼神游移,说不出半个字,谈及这个题就跑。
虞母无奈何,转手就把这个题扔给了虞绒绒。
虞母和虞丸丸的传讯符,算是前后脚的。
搓开传讯符时,虞绒绒正在望丘山修阵。
修真域所谓的一阁两山,指得便是一个御素阁,一座浮玉山,另外一座,便是望丘山了。
此前她与望丘山中人也有点头之交,如今前,正是应望丘山的掌门邀约,加固山中那座已经有百年未曾维护的大阵了。
说是修阵,当然也不是全天十二个时辰都浸淫中,虞绒绒对自己的“工作时间”有着十分明确的划分,更何况,除了以意念去感受大阵之外,反复研读阵图也是十分重要的事。
总之,算得是张弛有度。
而在弛的时候,虞绒绒好巧不巧,听了望丘山大师姐的名字,她隐约觉得有些耳熟,想了半天想起。
是了,最早的时候,她在那本天道破书里看过。
原书里,与宁无量纠缠不休的几位女修之中,不偏不倚,恰有一位便是望丘山名动天下的大师姐秦喻棠。
且不论这件事,秦喻棠确本就名动天下,据说是整个大陆少见的美人,素有“秦仙子”之称。
爱美之人皆有之,虞绒绒忍不住在休憩的时候,多绕了几个弯,打听了秦大师姐正在后山某处练剑,于是她马不停蹄赶去,只想假装路过地……专门去看看这位秦大师姐。
然后,她就看了一个意想不的人。
南海无涯门的那位柳圣女也已经出落得比当年更加明艳动人,她依然穿得五颜六色,扎着一头漂亮的小辫子,眉眼张扬,一如当初她普一见便要与虞绒绒较量一场一般,整个人都像是朝阳中走出的小狮子,势汹汹地站在那里。
“秦喻棠,是先遇见虞丸丸的。你若是要和抢,就堂堂正正地站出!”